烛光摇曳的竹屋,窗外烛影蹁跹,上语璇拿着水和毛巾替魏君残擦着脸,感觉到他已经睡熟了,不再受毒素的控制而痛不欲生了,才缓缓的站起了身。
望着魏君残那熟睡的没有一丝防备的侧脸,上语璇敛了敛眸,垂下了睫毛,静静的靠在了一旁的竹壁上。
她也知道刚才是她自己太激动了,竟然那样去骂竹优尘,可是一想到竹优尘和齐冶杨之间还有瞒着她的交易,她就忍不住。
她也不想的,她知道他为了挡下魏君残的那一掌受了伤,她也知道他冲过来替她挡下那一掌完全是下意识的,她更知道他说的那些看似玩笑的喜欢全都不是玩笑。
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就算他和齐冶杨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她亏欠的人已经够多了。
上语璇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魏君残的面前,确定他已经不会再毒发,也不会再难受了,才轻声的离开了屋子。
却没想到,一走到屋外,就瞧见了那一滩在月色下格外刺眼的血红色。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了一丝担忧,但很快就敛去了,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便不要给他任何希望,免得最后变成了失望,甚至是绝望。
上语璇知道,其实最残忍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上语璇望着皎洁而清冷的月光,扬了扬嘴角,上语璇,其实上语杉说得对,你就该不得好死。
如果她没有穿越到这块大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魏君残会好好的,竹优尘也会好好的,慕予寒……也会好好的。
为什么会来这里呢?究竟是为什么呢?
一个她想不透的谜。
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感觉着里面生命跳动的讯息,宝宝,你们有个坏妈咪呢,一个很坏很坏的妈咪。
夜里的风太凉,一阵吹来,不由的让上语璇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望了眼魏君残的屋子,朝自己的竹屋走了去。
她所居住的竹屋和竹优尘的正好是毗邻的,路过竹优尘的竹屋时,发现那儿的灯已经熄灭了。
他是神医,他应该会好好的处理他自己身上的伤的。
上语璇收回了视线,回了自己的屋子,却没想到竹优尘根本没有替自己疗伤,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曲着双腿,将脸埋在了两臂之间,任由心口的痛一阵一阵的将其淹没。
到了半夜,上语璇依旧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头顶的青绿色的顶,就在这时,耳朵敏锐的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心头一凛,蹙眉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那像是人滚到了地上的声音。
她急忙穿好衣物朝那声音发出的地点跑了过去,当她看到是竹优尘的竹屋时,不由的顿住了脚步。
沉默了片刻,她还是朝里面走了进去,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即使有月光也晒不进这间漆黑的屋子。
“竹优尘?”上语璇试探的叫了一声,很快那细微的声响立即就不见了。
上语璇朝里屋走了进去,就瞧见竹优尘一袭白衣背对着她,站在床前,那白色在这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竹优尘,你……”上语璇不清楚刚才那声音究竟是什么,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了句,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竹优尘给打断了,“我并无大碍,你回去歇着吧。”
他的声音有一丝极力的忍耐,原本清洌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抑制。
上语璇只是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望着他,也不言语。
“你回去。”见上语璇还不走,竹优尘的声音也不由的加大了力度,甚至带着一份呵斥的情绪。
可越是如此,上语璇就越知道,他有事。
“对不起。”即使不想给他希望,可是这句话,她还是得说出口,她确实是对不起他,他没错,有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竹优尘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闭上了双眼,依旧是那句,“我无碍,你回去。”
上语璇依旧没有走,她讨厌别人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做那种让自己深恶痛绝的人。
“璇儿,我真的无碍。”竹优尘的声音已经放柔了些。
上语璇清楚的看到他伸手按住了他自己的胸膛,她的视力本就已经因为修炼“凤绝天下”而到了异常清亮的程度,这会儿习惯了黑暗,竹优尘的那点儿小动作,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上语璇很想说句什么,但是无论她说了什么关心的话,都有可能让他误会,让他对她还存有希望,那样他永远都不可能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
最终,上语璇敛眸说道,“竹优尘,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有事,你还没有把魏君残医治好,你犯的错还没有还清,所以,你不准有事。”
竹优尘扬了扬嘴角,心口那上涌的血气渐渐被他用内力逼了下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在治好魏君残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上语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