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02
出了山,就换胡猛便走在前面带路了,因为龙辰对这山外是一无所知。
“大人,快看那儿,俺就是在那儿发现大人的。”胡猛指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湾,此时已经逐渐入冬,小河也开始逐渐冰冻。
“我就奇怪了,你之前是怎么出山的?”龙辰记得宋刚和自己说过只有总旗以上的将领才能有面子隔三差五地从后山小寨下山出去逛逛,而胡猛只是一个小旗。
“嗨,每个月咱不都是要去州府领军粮嘛,这些苦力事儿直属军的兵汉们自然不会去做,就轮流分派到俺们头上。上次运粮回来时,路过这儿瞅着大人昏迷在河边,看大人那时的装束虽说奇怪了点儿,但又不是朝鲜服饰,卑职就想着说不定就是个汉民,就将大人背回来了。”胡猛说得很是兴奋,也是,自己如今可是顶头上官的救命恩人。
二人一路闲聊,行走了半个时辰,趟过一道缓坡,一座郡城的影子便依稀可见了脚下的麦垄纵横,此时入冬,田里倒是没什么庄稼了,不过人烟味儿是足了很多。田间零星散落着一些庄户屋舍,简陋破旧的自然是普通庄户人家,那恢弘大气并且有着围墙相绕的自然是大户,当然这恢弘大气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大人,那就是金宅,兄弟们每次运粮都会去那儿歇脚。”路遇金宅,胡猛是一脸的兴奋。
金宅占地颇大,外面有石头堆砌而成的护墙,虽是白昼,护墙上依旧有护院在上面巡视着。
龙辰自然不会认为是金宅主人热情好客请这些运粮的天朝上兵进宅休憩,想必是这些兵汉趁机去金宅打打牙祭顺便勒索点儿银钱。俗话说客兵如匪,更别提异国兵士能对当地百姓有多客气了。
“胡猛,你水哦此时我们进得去这宅子吗?”心里默算着护墙的高度和墙上巡守的护院,龙辰发问道。
“哈哈,此时就俺们俩人自然是进不去了,每个月运粮时俺们有百来个兵士,大家举着兵刃在这金宅前面叫嚷两声要歇脚,这宅子里的主人不得乖乖出门相请?”
“既然进不去那就再说吧,估计这金宅主人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搬家了,被你们每个月都上门歇脚一次,心里很是不舒坦吧。”
“谁叫他是离咱们行程最近的一个大户呢?大人你不晓得,这些个朝鲜民户和咱们辽东灾户过的日子差不多,根本就没什么油水,这油水都到这帮子大户手里去了。”
“再往前走走看看吧,这户我们晚上再来。”龙辰轻轻推了胡猛一把。
“晚上来?”胡猛愣了会儿神,“大人,你该不会是想从这里?”
“咱们总不能空手来一趟吧。”龙辰说的很是淡然。
“大人,这金宅里面可是有二十来个护院啊。”胡猛一听这意思是要自己两人去摸宅子,心里就咯噔了下。
“二十个就二十个呗,快走吧,我想去郡城看看。”见胡猛这厮还在发愣,龙辰不禁催促道。
胡猛这才想起自家大人的身手,这二十个护院在大人眼里还真不够看的,自己到时候注意点儿不就是了。
朝鲜的郡城规格自然无法同大明郡城规格比较,也就是个大名城池的缩小简化版,就像拿朝鲜的王公和北京的故宫比较一样。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巡城的兵士和城门口的哨卡之类的是一个不缺,城门口也有些小贩开始兜售蔬果家禽,城门口的场子地俨然成了一个小型菜市场。
“大人,这些人在这儿摆摊儿都是向哨卡的兵士缴纳厘金的,比进城去收的税低得多。”
“这你都知道,你听得懂朝鲜话么?”龙辰很是纳闷胡猛怎么知晓这些。
“咱们这儿会朝鲜话的人少,倒是朝鲜人会汉话的很多,上次运粮时一个朝鲜曹吏送俺们出城,见着这一情景不自己觉地用汉话叫骂了一阵守城兵丁。
胡猛话音未落,就“哎哟”一声被一个人撞了一跤,胡猛忙身子侧倾后蹬两步才没摔倒。
“哪个狗厮撞你家爷爷?”胡猛对着龙辰很是服气老实,但并不因此说明他是个好脾气。
可是就这么一瞬间撞人的家伙胡猛连影子都没见着人就没了,转头一看自家大人也不见了。
“大人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声。哎哟,糟了,我的钱袋子呢!”胡猛这才发现自己腰间系着的钱袋子没了,那里面可是有着自己存了许久的银钱。
就在胡猛不远处,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胡猛挤过人群看去,发现站在人群中间的不是自家大人是谁?而自己大人脚底下踩着的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人,估计就是摸自己钱袋子的贼人。
龙辰见胡猛来了,将手中的钱袋子丢给胡猛,胡猛大喜,赶忙接过钱袋子。
“走吧。”龙辰将脚从那青年背上收回,拉着胡猛准备离去。
“大人,这厮居然敢偷俺的钱袋子,让卑职去打断他的腿!”胡猛心中大气。
“钱袋子拿回来了就算了。”龙辰这次下山就是来惹是非的,但是可不是在人家城门口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