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不远处微风卷着残叶发出簌簌的轻响声,迤逦而下的血阳拓印在两个同样落寞的身影上,不免让人觉得心口有些隐隐的发堵。
“郡主,我和公子来看你了。”芸烟跪在绾楹郡主的坟前,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阿姐!清绝远在如夏故而一直不能来看你,等到来日所有的事情全部尘埃落定时,清绝定然日日都来陪着阿姐,绝不叫阿姐孤单。”上官清绝跪在坟前,用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上面的灰尘。
“郡主,公子已经顺利取得如夏天命皇女的信任,独孤傲宁也已经答应了助公子一臂之力,想来不日便可亲手手刃那些个害你的畜牲!告慰郡主你的在天之灵。”芸烟秀美的容颜,因着仇恨而蒙上了一层阴霾。
“芸烟,郡主的仇我自会替她了结,只是你大好年华实在不必蹉跎在这无止尽的仇恨之中。”上官清绝看着芸烟,眸中尽是温和的笑意,只是他从来不知,这样的笑意每一次都会刺痛了芸烟的心,她是多么渴望,渴望上官清绝看她的眼中能够同样有着炙热的情感,就如同上官清绝看向独孤傲宁的眼神,如此炙热交织,让人望之生妒。
“公子,芸烟本是出身低贱的风尘女子,无所依靠,只想着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芸烟想起上官清绝救下自己的情形,白衣翩飞的俊朗少年,为了她与几个无赖在小巷中动起了手,起先她还担心上官清绝寡不敌众,怎料不一会他就将那几个无赖打得跪地求饶。
上官清绝狠狠教训了那些个无赖,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放他们自行离去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上官清绝闭着双眸脱下了外衣,摸索着给她披上后才将她抱入了怀中。
后来芸烟被上官清绝带回了王爷府,没想到的是上官清绝在机缘巧合下救下的竟是李逸辰同父异母,流落在外的妹妹,绾楹郡主因着她的身世坎坷,又顾念她是李逸辰的妹妹,对她可谓是照顾有加。
再后来绾楹郡主不幸枉死,芸烟见上官清绝整日意志消沉,为了他的大仇早日得报,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潜伏在皇甫青身边。
“待来日大事得成,我便收你做我的义妹。”上官清绝笑着将芸烟揽入了怀中:“到那时旁人便不敢在轻贱你半分,大哥也定会护你一世安宁。”
不远处独孤傲宁听到上官清绝与芸烟的对话,木然的仰头看着天边的血腥暗红,夕阳温暖的光芒洒落在她的面颊之上,此刻却给人一种道不出的哀凉寂寥。
“我知道你心中必是不甘心。”卓凡之走过来挡住了独孤傲宁身前的光辉,他此刻逆着光,周身便如镀了一层金边一般,这让独孤傲宁猛然想起从前自己与上官清绝也是这般站在夕阳之下,只是那时上官清绝给自己的感是如迷雾重重一般,根本就无法触及,而眼前的卓凡之给自己的感觉却是厚实伟岸,说不出的安心。只是前者的不安让她痛彻心扉,却还是拼命想要拨开迷雾一探究竟。而后者的踏实虽能让她心灵平静,却是不能激起她心中半点涟漪与希冀。
“所以……你故意让我看到这些。”
“还想让你听一个故事。”
“是关于上官清绝的故事?”
卓凡之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那个凄婉缠绵关于爱的故事。
上官清绝本应是云苍帝后尊贵的嫡子,这些独孤傲宁一早便知道了,只是还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不止她不知道,云苍的寻常百姓也是不知道的。
绾楹郡主是云苍濂王的爱女,生得肤光如雪、眉如翠羽、齿如编贝、腰如素束,最重要的是她性子温婉娴雅,又精于诗书。濂王虽屡屡被贬黜,但是绾楹郡主的母家却是云苍的望族,她的外祖母更是云苍的一位奇女子,所以云苍帝无论怎么贬黜濂王,却也不得不顾及绾楹郡主的母家,对濂王留有一丝余地。
上官清绝被废了太子之位后,便过继给濂王做儿子,绾楹郡主比上官清绝还要大上两岁,对待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名义上的弟弟可谓是疼爱有加,如此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感情。只是两人虽苦于姐弟之礼而不能公然宣之于口,却仍是每日一起品箫、论诗、抚琴、作画、好不欢喜。
“怎奈好景不长,一直将上官清绝是为死敌的皇甫青,故而迁怒于绾楹郡主,最后逼得绾楹郡主撞柱而亡。”独孤傲宁那时听上官清绝说起此这段往事时,便觉得他表情有些不对头,当时只是简单的以为他是过度悲愤,如今细想才知他是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心痛。
“你只知事情的经过,却并不知事情的由来。”卓凡之将这几日费劲周折打听出来的真相缓缓道了出来。
原来绾楹郡主不仅生得貌美无双,对于医术方面也是相当有造诣的,她的外祖母便是云苍帝都的神医,很多年前的一场瘟疫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就连云苍先帝也不慎感染了瘟疫,亏得绾楹郡主的外祖母妙手回春,救回了先帝的命,更是挽救了全城百姓的性命。
绾楹郡主的母家更是世代流传着一种神药,那便是九转还魂丹,此丹药不仅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解天下百毒,只可惜此药自绾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