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爷不是能人所不能吗,区区一条小蛇,应该能摆平吧?”唐知真边说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看不知道,还以为仍在盛京呢,怎么丁点灯火也不见,触手之处微软,唐知真拔了一把细细摸着,竟是鲜嫩的青草,听着四周的虫鸣,她明白过来他们似乎到了野外!不过一刻的泳程,怎么到郊外了呢?“看起来,金爷好像很喜欢你呢。”
蛇的体温冰凉,风公子感受着颈间的寒意,愈发有种想把牠折成两段的冲动。区区小蛇?这玩意的毒可是能与索命并论的,金蛇虽小,体色却是罕见的金黄,他便是再没见识也不会觉得牠好惹。
一人一蛇四目相对,各有各的冷。
虽是夏夜,可夜凉如水,再加上泡过水的衣衫湿冷透骨,唐知真觉着这么待着不是办法,想到水下的杀手已经被她处理掉,想必湖上那些,他的护卫也已经摆平了吧。
“喂,你还有力气没?我们再游回去。”
“怎么,让我一个人瞧见你不怎么样的身段,还要急着回去让临风他们瞧瞧?”
“想死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说些讨死的话?”这妖孽,认识他这么些日子以来,少有一句好话。
“把衣服烘干再走。”风公子上了岸,留给唐知真一个潇洒却又滑稽的背影……衣物紧贴身躯,颈上盘蛇。
唐知真失笑快步跟上,不着痕迹将金爷引回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危急时刻,没有她的命令,牠是不会随意攻击人的。
路上不时飞来莹亮发光的萤火虫为他们引路,两人很快便架起火堆,将外衣挂在竿上烘着,刚好将空间隔成两半,一半属于唐知真,一半属于风公子,互不干涉。
唐知真以指接住飞来的绿光,那淡淡的光芒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映得如梦似幻,格外诱人。
大晚上的在郊外野地,她只穿着薄薄一块布,隔壁还坐着个大男人,在这个保守的时代,让人知道了怕是得抓去浸猪笼的。
“刚刚那些人在水中潜伏已久,实非一般杀手……”能闭息如此长一段时间,常人又怎能做到?唐知真想起第一次碰面时,追杀他的人好像是……
“哼,君望舒派来的杀手,想不到竟然已经潜入了中蜀。”卸去一身紫衣的某妖孽只着白色单衣,只是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胸前,略显妩媚,配上他那一副绝对有资格让女人自惭形秽的皮相,在火光下摇曳不定的狰狞表情,无一不让人兴起这样一个念想——这是哪来的艳鬼?
唐知真指尖微动,萤火虫受了惊吓盈盈飞走。
“你说,刚刚他们有没有瞧见赤霄剑。”若是太夷的人知道赤霄剑在中蜀一名女子身上,是不是意味着麻烦很快找上门?
“不是瞎子的话,自然是瞧见了。”
少说那些人也有数十名,几十个瞎子……这不现实。
“你的手下有没有把握把杀手全抓了,保证没有漏网之鱼?”火烧得劈啪作响,火堆上插着烤得喷香的鲜鱼,唐知真见差不多熟透便取了两根,好心的递了一根给姓风的。
妖孽男犹豫片刻才接过,她应该没有下毒吧……
“据我所知,君望舒每一次派人暗杀对手,都会暗暗留有报信之人,目睹整个过程却不现身,专门把结果告知君望舒。我想赤霄剑的事,他很快就会知道。”他吃了一口,微微皱眉,又道:“还没熟透,再烤烤。”
说罢,他把手探了过去,摸到细腻的触感,掌间马上传来尖锐的刺痛……再往上一点,好不容易才把鱼夺了过来重新归位。
唐知真眼角抽了抽。也罢,横竖他们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顶多以为是这妖孽男身边某一株花花草草。“他们竟然能埋伏在你预先要到的地方,也许你该好好理一理内部的人了,说不定混进了内鬼。”
“不会。”妖孽男漫不经心的摇着头,拾起身旁的石子,一颗接一颗投进湖里,又道:“是我故意引他们过来,这批精英被擒,他应该会消停一段日子,我本来是这样盘算的。”
他淡薄的睨着投在衣服上的身影,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赤霄剑在她身上,而她又带了来……。君望舒知道这玩意在他身边出现过,这下矛头必定又冲着他来了。
真是始料不及的变故,看来这下不仅不会消停,只会变本加厉……
唐知真动了动眉,不但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懂了他的言内之意:“你故意引他们来?也就是说你事先就已经打算要拖我下水?你该不会是趁乱,打算让我死在这些杀手手中吧?”
“以你的本事,连我的紫衣卫也能轻易干掉,区区几十名杀手,又岂在话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妖孽男讽道:“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还是不假的。”
“这么大一顶高帽,我可戴不下,你还是自个儿用吧。”说到祸害,谁能比这妖孽更有资格得此名衔?
唐知真摸了摸竿子上的衣衫,见干得差不多了刚想取下来穿上,却不知从哪儿钻来一只硕鼠,小爪子抓着她的衣裙,攀爬而上。
唐知真小吃一惊,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便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