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连叶念庵派系的四名班头也被武罗的雷霆手段惊呆了。
一片死寂的食堂中,忽然有一阵咣当大响传来,格外刺耳。却是那胖大厨子哈大笑,拍着厚实沉重的铁锅盖大叫:“好,痛快!”
他把手一推一边的一只酒坛,嗖的一声飞到了武罗面前:“就冲这场好戏,我请你喝酒!”
武罗也不客气,接过来拍开泥封灌了一口,便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把酒坛子一扔,指着胖大厨子大骂道:“真难喝,什么猫尿也来糊弄你家大爷?要请客,就得好酒!”
厨子也笑了:“下回更精彩,才有好酒喝哩!”
“啪!”狂怒的木易濯一掌将一张结实的黄花梨木桌子拍得粉碎:“武罗!你有什么权利免了荣天的班头之职?这若卢狱之中,还有白大人,还有我木易濯,还有叶大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跳出来指手画脚了!”
武罗淡淡一笑,双手背在身后,不卑不亢道:“木易大人,这么说话可就是你不对了。我为什么不能免了荣天的班头儿?您别忘了,我是班头总领,狱卒一切事务都在我的治下。”
木易濯一愣,武罗说的倒也不错,他是班头总领,自然有人事任免的权利。但是木易濯怎么会这么轻易罢休:“哼,话虽如此,可荣天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大动干戈?”
武罗哂笑:“木易大人,不是我大动干戈,我只是要免了荣天而已,他拒不交出班头腰牌,那我也只能动手。另外两个家伙,跟荣天拉帮结派,竟然还敢帮他出手反抗,我若不将他们拿下,我这班头总领威严何在?”
“至于荣天,对我出言不逊,肆意辱骂,冒犯上官,这罪责,足以将他免职了吧?你们若是不信,当时在场的人还很多,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木易濯哑口无言,在场的那些班头,六个是叶念庵的人,证词势必朝着武罗一边倒。
木易濯气的浑身发抖:“你、你好小的气量!人家不过说你几句,你就把人家的腰牌摘了?”
武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笑话!他当着那么多人辱骂我,我要是不惩办他,将来我的命令谁还会听?再说了,他们都是我的属下,我想怎么处理也是我的事情,木易大人插手我的管辖范围,名不正言不顺吧?”
“你!”木易濯语塞:“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武罗还就是强词夺理了,他性子便是如此,自有一种天下第一凶人的狡诈。咬定了一个道理不松口,木易濯也没办法。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就是狱卒的事情,狱卒的事情都归武罗管;武罗就是想处置荣天,你们谁也别想插手。
白胜劫面上肌肉抽动几下,眼看着武罗口舌伶俐,木易濯捉不住他的把柄,只好站出来当和事佬:“木易大人消消气,武总领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情乃是荣天有错在先,怪不得武总领。”
他暗中点醒愤怒的木易濯,这件事情荣天办得不好,拿捏不住武罗,别再做无谓的努力了。
木易濯狠狠瞪了武罗一样,怒哼一声转身而去。白胜劫冲武罗和叶念庵一抱拳,跟着木易濯走了,南宫保赶紧站起来跟上。
武罗一弹自己的衣衫,云淡风轻。
叶念庵看三人出了门,不动声色道:“那三个空缺出来的班头儿名额,要牢牢抓在手中。”
木易濯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小楼,一把抓起桌子上一只紫砂茶壶狠狠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不但没能浇熄他心头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暴躁,一把将心爱的茶壶摔得粉碎。
白胜劫在一边劝道:“你这是何必,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荣天那几个笨蛋,折损了也好,难堪大用,咱们正好趁机在物色人才,我看那个刀断魂不错,还是花点心思将他们争取过来才好。”
南宫保瞅着两人,他也不是十足笨蛋,他跟白胜劫、木易濯都属于麻大人麾下,有的时候虽然明白这两人乃是利用自己,也不得不去做罢了。
在若卢狱门前,南宫保被武罗揍了一顿那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这两人不是那么靠谱。现在看着两人一筹莫展,南宫保心里又犯了嘀咕。
他是看出来了,武罗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凶狠劲儿。木易濯因为儿子的死已经乱了心神,只想着找个由头杀了武罗,可现在的武罗是那么容易就能动的吗?
而白胜劫,绝对是个笑面虎。他的计策偏于阴谋。要是对付叶念庵这样的老狐狸,白胜劫得心应手。可是对付武罗这样的凶人,就显得刚劲不足。
这一回荣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宫保咳嗽一声:“要让中立的那些班头投靠咱们,其实也简单,只要让他们看到,上面的人是支持我们的就成了。”
白胜劫不动声色:“南宫兄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