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墨语声平缓的说出此话,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夏侯云曦听得心中一揪,想了想却是淡淡的弯了弯唇,“最高枕无忧的时候,也是最致命的时候。”
公孙墨眸光微动,这边厢已经有人快步走上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公孙墨顷刻间眸色一暗,再看向那梁都城门前的阵仗之时眸色不由得深邃几分。。
“吱呀”一声,梁都城厚重高大的城门被打了开来,城内灯火璀璨,远远地便能看到十里长街之上灯火通明,身穿红色战衣的大梁士兵们沿街伫立,正以十分肃容的面色等着楚军的到来,万俟宸一身黑色的战甲着身,墨色的披风被冬夜的寒风高高的卷起,精致的面容隐在了墨色的头盔之下,唯有那一双眸子在这夜色之中好似淬了寒星一般的冷酷幽寒。
大梁丞相梅景行策马走在万俟宸的身侧,笑嘻嘻的眯着眼睛道,“恭请楚皇入城,我皇已经在大梁宫等候多时!”
万俟宸眸光一转,星星点点的带了几分未达眼底的笑意,他扫了一眼那梁都城高高的城墙头,马鞭挥起,策马疾驰入城!
跟在他身后的一千甲士俱是疾驰跟上,顷刻间,那十里长街之上便响起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万俟宸目不斜视的向着那长街的尽头驶去,刚走了一会儿却是放慢了马速,看着街市上灯火辉煌的酒肆店铺,他忽而笑看向边上的梅景行,“传闻梁皇已经让城内民众自由出走,为何现如今的街市上还这么的热闹?”
梅景行面色不变,一双细长的眼睛从万俟宸的面容上扫过,似乎是在确定他说此话的真意为何,顿了顿,他摆了摆手,“楚皇说笑了,大梁既然有心称降,定然是要臣民也一起臣服,楚皇的仁厚名声大梁民众也都知道,自然不会像您说的那样出走,楚皇听说的只怕是那些异族人吧,大梁西边时常有些小部落的人来往,这都城之内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万俟宸微微颔首,随即又语声沉暗的道,“这样自然最好,丞相可别忘了我们今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话音落定万俟宸便打马向前,梅景行忙不迭的应声“知道知道”,万俟宸今日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那位凰王殿下,看着万俟宸的身影在这长街之上飞驰,这位老丞相眼底募得闪出两分精光!
长街的尽头便是那大梁宫的定安门,入了定安门才算是入了皇宫,万俟宸一路朝着定安门而去,身后的一千甲士俱是披甲执锐各士气昂扬,马蹄声奔腾不息,沉沉的敲打在这大梁国的心脏之上,分明是一千人,却跑出了一万人的气势,其他书友正在看:!
远远地便看到那定安门正紧闭着,反倒是定安门的城楼上此刻正有众多人影闪动,万俟宸的眸光微眯,看了看定安门的城头,又看了看从定安门到自己跟前的距离,似乎是在测算着什么,忽然,万俟宸猛的拉起缰绳勒了马!
高昂的嘶鸣声响彻寰宇,万俟宸驻马,身后一千甲士也齐齐的定了下来,随军而行的梅景行心头一跳,连忙笑眯眯的跑上前去,“楚皇这是怎么了,皇上现在正在宫里等您呢,只怕还得请您移步宫中!”
万俟宸鹰隼一般的眸光落在了那漆黑黑的定安门城头上,作为一个身经百战运筹帷幄的将军,他身上的警惕性和敏感性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拟,虽然看不清那城头之上到底藏有什么东西,可他只凭着这样远距离之下的危机感便能确定,那城头之上有长枪,有射程五十丈的短臂弩,还有各式各样散发着寒气守城利器!
万俟宸转头看向了梅景行,“楚军已经入城,一切都在大梁的掌握之中,梅丞相知道朕为了什么而来,现在是不是该让朕见人了?”
梅景行似乎没有聊想过万俟宸在此刻发难,他也抬眼看了看那火光幽暗的城头,不由得笑开,“大梁已经要称降,这会子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只怕找个通传的人都找不到,楚皇请放心,凰王殿下就在宫中,你去了便能见着!”
“少废话!”
梅景行还欲再说,万俟宸脸上的颜色已经沉到了冰点,护在万俟宸身边的秦允打马上前一步,抽剑落在了梅景行的颈边,“既然无人传话,那你便去传话,让人请我们凰王殿下出城相见,否则今日的事情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梅景行看到颈边的寒刃额头之上不由得冒出一层汗意,看了看万俟宸冷峻的侧脸,他只好颤颤巍巍的应了声,秦允随即收了刀剑,梅景行立时打马上前!
看着梅景行朝着定安门的方向去,秦允上前一步靠的万俟宸近了些,“主子,肖扬和宋涯进城门的时候已经出发了。”
万俟宸估算着时间,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定安门的方向,城内的气氛有异他明白,此时此刻,他甚至希望那定安门上的杀气都是假的,他甚至打算,无论大梁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应下,只求,只求她安然无恙。
梅景行也不知道在城门之下含了些什么话,不多时那城头之上的火光更亮了几分,随即梅景行也向着万俟宸的方向打马返回,待走的近了梅景行才笑开,“楚皇且放心,凰王殿下本也是牵念着楚皇的,凰王殿下就在定安门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