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瑾和玉质眼底都有两分沉凝之色闪过,却又同时挥了挥手,玉瑾还拍了拍胸膛,比了个安心的手势,那意思便是说让她不要担心公孙慈的处境,安心住在这里便好,却是不曾送信回去,夏侯云曦眼底闪过一分笑意,当即点头应下。
一席话透出了两个点,第一,公孙慈还是得赵晟看重的,二人的感情或许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第二,玉质和玉瑾是有法子送信回宫的,刚刚那一瞬间的沉凝只怕是在考虑要不要因为这件事送信回宫,只怕是公孙慈交代了她们二人除非是要紧事否则不能轻易联系宫里的人。
再有,玉瑾和玉质虽然有几分戒备心理,可到底不是不形于色心思深沉的人,公孙慈一来还是对自己放松了警惕,第二只怕也是没有再得力的人能用,只看她身边只有一个珠儿便知道,能让她信任的人肯定不多,另外,内宫皇后是不能有私兵的,这些看守她的人只怕不是宫内侍卫,这样一来玉瑾和玉质便是唯一能和宫内取得联系的人了……
夏侯云曦心中略定,眸光却又极快的暗了下来,玉瑾和玉质看着,眼底的同情之色就更强了两分,夏侯云曦看在眼里,不由得看了屋子一圈,“这里只怕是久未有人住了,既然我要在这里常住,还是要稍微布置一下的好,好看的小说:。”
她指了指外面墙角的绿树,“剪一些南天竹来插瓶可好?”
玉瑾和玉质不疑有他,笑着点头便携手出了门。
夏侯云曦看着二人的背影出现在院子里,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淡了两分。
室内有了绿意的装点自是立刻有了生机,夏侯云曦的面色便好看了许多,玉瑾和玉质看着也松了口气,二人不能说话,夏侯云曦也不说什么了,只拿了剪子将那枝条修剪成层次不齐的样子,似乎是将这件事当做了最大的乐趣。
公孙慈再次出现是在两日之后,看到屋子里细微的变化不由得抬了抬眉头,夏侯云曦坐在窗边的锦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讲述梁国地理的书在看,却不知道从这屋子哪里找出来的,玉瑾和玉质行了礼便出了门,屋内顿时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姐姐如此悠闲倒让阿慈觉得不该走这一趟。”
夏侯云曦放下书,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既然来了,看样子是要用得到我了。”
公孙慈笑了笑,走到夏侯云曦对面坐下,夏侯云曦看着、玉瑾玉质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相携而去,公孙慈眼底闪过两分暗光,夏侯云曦兀自一笑,“不必担心,他们对你很忠心。”
公孙慈面色微松,夏侯云曦看向门口,“今日一个人来?”
公孙慈并未回答这话,可身边确确实实是没有珠儿的,不多时玉瑾玉质便搬来了成套的茶具,公孙慈这才明白,她眸光扫了玉瑾玉质一眼,二人顿时退守到了门边。
夏侯云曦从容的洗盏更酌起来,一边还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楚国如何,大燕如何?大梁又如何了?”
公孙慈面上便露出了兴味的笑意,“楚国大军开始进攻大梁了,大燕主力也开始和楚军交战,虽然楚国势大,可是也经不起两头损耗,不知道楚国能撑多久?”
夏侯云曦手势一顿,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来,公孙慈接着道,“楚军前锋倒是一路气势如虹,连破了两城,赵晟已经打算杀了楚国来使,随即便再无转圜余地了,我倒是想知道,在楚皇眼中,是姐姐你比较重要呢,还是他的天下比较重要?”
公孙慈还等着夏侯云曦回答,夏侯云曦却是面色渐冷,“大梁无论如何都是气数将尽,楚地或许无法两边兼顾,可是为了我,他不会放过大梁的,便是大燕胜了,你以为燕皇能饶得了你吗?”
茶壶之中已经有清香四溢,夏侯云曦敛着眸子看那青绿茶色,复又敛下眸子去,眼底一时之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你要看着大梁灭亡,可曾给自己留了退路?”
公孙慈只是笑,“姐姐信不信,姐姐你对大燕来说一样有用。”
夏侯云曦的眸色便更深了,闻言再也不说话,反倒是看着公孙慈的侧脸有了两分思量,而公孙慈面色也渐渐地冷了下来,夏侯云曦将沏好的一杯茶放在公孙慈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轻轻地抿了起来,室内一片静默,在这无声无息之中,那些许兵荒马乱的往事便一点点的浮上了心头。
良久,夏侯云曦终是一问,“为什么一定要鱼死网破才好呢?”
公孙慈轻抿着茶汤,一双眸子被那迷蒙的水汽盖住了颜色,她想了想,“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我说过的,让我坐在大梁皇后的位子上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吗,我好像做不到,现如今……”
公孙慈举起自己纤细的手眸色诡异的看了看,无奈的摇头,“现如今,我能做的不过只是这般罢了——”
夏侯云曦抬头,眼前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子身上好像又有了几分自己熟悉的影子,却也不过是一瞬,公孙慈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将杯中清茶一口饮尽,站起身来盈盈一笑,“萧玉楼被我带走了,断臂之仇她铭记于心,只可惜楚皇到现在还未出现,不过我想,不出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