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杀,夏侯云曦看着万俟宸唇角满意的浅淡笑意微微颔首,却是不知道萧玉楼的伤从何而来,正要问一句金志武又继续说道,“萧玉楼对简振声极为信任,西凉所有的武将身边都有检察使,只有简振声的身边十分干净,几位亲王那里得了信自然会使出些手段,就是不知道萧玉楼会如何,另外,戎州城破,简振声不会坐视不理,固州之内有骑兵五万,步兵十万,与他们而言并没有优势,只怕还是会将北面的兵力调过来。”
楚地和西凉的盟约撕毁,萧玉楼大抵以为楚军会从永州方向擦着云宋的边境朝西凉进发,因此她的大部队兵力都是安插在东北,而万俟宸也的确着兵力从那一处走,不过人数只有一万人而已,而真正的大部队却是先进云宋,而后直接到了西凉的正东面,也正是如此,戎州才拿下的如此轻松。
金志武说完,万俟宸已是非常满意,着金志武下去休息,转而看向了夏侯云曦,“依你看,简振声接下来会如何做?”
夏侯云曦一笑,“简振声其人是西凉的老臣了,位高权重这么多年萧玉楼对其仍旧信任重用,此人性格定然刚毅直接,此事在他看来只怕是奇耻大辱,就算萧玉楼相信他,外面的流言也会让他满心愤慨,只怕会挥军而下,誓要将我军撕碎不可。”
万俟宸笑着看她,“那你觉得我军应如何?”
夏侯云曦想了想,“简振声既然已经和我们达成了某种约定,那我们自然要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他既然想夺下戎州,我们不妨将这城池给他!想必看到他这般功绩,底下的士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万俟宸闻言眸光一亮,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快哉快哉,不知道简振声战胜的那一刻会是什么表情!”
夏侯云曦横他一眼,又问,“戎州往上的地势并不占地利,我们是否靠着汶州而去?”
万俟宸想了想,“不,不去汶州,汶州有西凉重骑兵,现在和萧玉楼交手还有点早,我们向南去,从南北上,直逼西凉王都,萧玉楼定然要从汶州过来抵挡,重骑兵长途跋涉之后我们才好下手。”
夏侯云曦心中定下,他们已经在戎州停留了七天,万俟宸当即叫来各路将领商议接下来的战法。
其后如果如夏侯云曦所料,上将军简振声在各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之下,叛国通敌的流言越来越汹涌,听说简振声自去汶州请罪,萧玉楼不仅没有怪他,还赏赐一闭宝剑,但凡是有那胡乱造谣之人,无论是皇亲贵戚还是朝堂权阀,他都可以不问上意一剑毙之,随后流言流传的力度果然小了不少,而简振声也在随后带着十万大军向着戎州而来。
就在简振声距离戎州还有百里之遥的时候,戎州城内的楚军已经开始有序的向外撤退,包括那两万投诚的士兵在内,大部队俱是向南而去,等到简振声的大部队到了戎州城外的时候竟然未曾在城头看到守军,万俟宸早前在南越用过的空城计名噪一时,简振声为了保险起见竟是不敢入城,等装备精良的步兵团用云梯登上城楼的时候才发现城中竟然真的是空无一兵,随后便有西凉的士子撰文大加赞赏简振声的声威,称“以一人之威吓走三十万楚军,实乃西凉之王者也”。
然而这样的锦绣文章对于此刻的简振声来说却更像一把催命的利剑,那“王者”二字更是敌人处心积虑的杀招,简振声面对着底下再次汹涌而起的流言有苦说不出,萧玉楼御赐的宝剑他更是不能用,唯一能做的只得赶快整合兵力追击楚军,而此刻的萧玉楼却是收到了来自西凉朝堂之上纷至沓来的弹劾折子,俱是众口一词的在说简振声其人的卖国罪行,萧玉楼重伤初愈之下对国中无人十分的气闷,再得到简振声追击楚军而去的消息之时,还真有一种这位大将军即将弃他而去一去不回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