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桓筝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到底是七杀将星。”
夏侯云曦闻言不免得轻声一笑,“如果按照先生的意思,天狼星未动,而破军星已经从正宫移位,转而向紫薇宫而去,那就是说三方四正的命宫格局已经打破,若是只因为那七杀二字就将宋皇列入需要戒备的一列,那东齐和云宋的盟约岂不是白白缔结了。”
桓筝不再说话,夏侯云曦看他面色如常才将心头一丝怪异压下去,转而又轻声道,“先生留在九重阁未归,这个年只怕只有你一人过了。”
桓筝握着茶盏的手便是一顿,夏侯云曦正待再说什么,站在帘子外面的灵儿低声开了口,“主子,丞相来了。”
“快请!”
对这个莫云遮,夏侯云曦是带着几分敬重的,而她好像也是在等莫云遮似地,语气不免得有几分急切,桓筝挑了挑眉头,仍旧是安然的坐着,夏侯云曦重新添上一杯新茶,桓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开了口,“现如今大势已定,师兄是否有出山的打算?”
夏侯云曦唇角一弯,“先生乃是世外高人,能不能出山自然是要时机的,还得看请他出山的人怎么相请,先生曾对我说他在等长风万里,等没等到,我也不敢乱说。”
言语很是谦逊的样子,可是语气里还是隐隐透着几分胜券在握的超然,桓筝弯了弯唇角,下一刻帘子便被掀了开来,沁人的寒意涌进来,夏侯云曦目之所及一个身形挺拔面容儒雅的文士便走了进来。
“拜见公主。”
莫云遮依旧恭敬的行礼,夏侯云曦上前两步迎他,转身一请,“等候丞相多时了,新雪煮水,茶汤正开,请丞相品一杯?”
莫云遮自是文士大家之风,对于茶道自是有一番建树,此刻也不推辞的落了座,他分明是第一次见桓筝,却好似知道桓筝的身份,此刻什么也不问,甚至连个招呼也不必打,好似故友又好似陌生人一般的落了座,言行之间适宜得当,并不会给人突兀之感。
桓筝对于夏侯云曦来说与玉麒麟的名号无关,更与东齐的国事无关,此刻看着莫云遮的容色带着洞察一切的从容,她所幸也不做介绍,等莫云遮浅尝了一口茶汤,微微颔首之时她才问出正题,“丞相可是收到了先生送回来的信?”
莫云遮放下茶盏,微微颔首。
夏侯云曦眸光便是一亮,“如何?先生可同意了?”
莫云遮眼中的夏侯云曦少有这般急切的时候,他微微沉吟一番,婉转的道,“在东齐,公主乃是千金之体,是不能同世家王侯那般——”
“不能?”
莫云遮的话还未说完夏侯云曦的面色便沉暗起来,她打断莫云遮的话,眸光微眯,颇有几分逼人的戾气,“公主不能,那不是公主的人总可以吧!”
莫云遮变色微变,向来沉稳的眸子里闪出几分讶色来。
夏侯云曦所幸将唇角冷冷勾起,“你没听错,公主不可以,那我便不要这公主的身份了,说起来我乃是东齐嫡系凰女,若是先生愿意给,我甚至能继承皇位,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找先生说。”
莫云遮微微一叹,“微臣遵命。”
整片中原大地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却只有一处仍旧是翠色葱茏,杏花微雨,清风徐徐,置身其中不免得如梦似幻,万俟宸一身墨色直缀长袍,通身不见一样饰物,顺着那高高的阶梯,他面色沉肃的一步步往上走。
越往上走周遭的景物越是发生着各式各样的变换,风和日丽的天忽然电闪雷鸣,平平整整的阶梯忽然变成了万丈悬崖,脚边清透的溪流刹那掀起了滔天巨浪,看似有雷电加身,万俟宸面色从容,雷电便在沾身之时变成了一缕暖风,分明是悬崖万丈,万俟宸却依旧跨步踏了上去,那深渊便如同水中倒影一般泛起了涟漪,脚下依旧是青石冷硬,巨浪砸过来,万俟宸头也不低,那水沫子四溅的浪头便化作了一点雾气散了开,万俟宸周身有隐隐明光,那变幻无穷的景致在他眼里如若无物。
幻影忽然消失,万俟宸身边的景致恢复如常,可是下一刻,那徐徐的微风忽然静止,周遭的花草树木忽然活了起来,杏花飞舞,花瓣如利箭如簧朝他落了下来,草叶翻飞,如同一把把寒刃朝他的脖颈直袭而来,更别说那些合抱的壮木,带刺的荆棘,俱是得了指示一般的从四面八方朝着万俟宸围攻了过来,雾气渐起,杀气四溢。
万俟宸眸光一凛,腰间的软件在响彻九霄的剑鸣声之中破空而出,山洪海浪一般的内劲留些开来,万俟宸的身影快同猎鹰,势同虎豹,杀气四溢的向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杀招迎上去,山中不知时,在这里没有日落没有月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纷至沓来的草木忽然在此静止,万俟宸周身依旧不然纤尘,他犹如神祗的身影从半空之中徐徐而落,脚底沾地的那一刻那些被他的剑劈断的枝桠零落的花瓣草叶,全部都消失无踪,缭绕的雾气散去,又成了那副郁郁葱葱的样子。
苏璃一身白衣,打扮成童子模样站在夏侯非白身边,二人站在一处高高的嶙峋巨石之上,苏璃看着底下险象环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