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要如何办?”
万俟宸眸光微凝的想了想,“只有银子,怎么够呢?”
夏侯云曦一愣,万俟宸却站起来拉了她的手,他的面上带着几分疲色,看了看那些被他处理完毕的折子轻松的一笑,“这几天可真是累了,走,去看看父皇。”
夏侯云曦哪里能不愿意,当下二人相携向着未央宫而去。
未央宫里,万俟殊、万俟玉和万俟烟都在,一边阿卓正面色沉肃的在给万俟婓问脉,万俟宸进门之时面色便有几分不好看起来,其他人见到了他来都福身行礼,他挥了挥手,走到了阿卓的身边。
阿卓收了手,床榻之上微闭着眸子的万俟婓便睁开了眼。
“怎么样?”
阿卓唇角微动,眼底有几分为难,万俟婓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阿卓不你必说了,朕都明白。”
万俟婓早在四五日之前便不在昏睡,阿卓守在万俟婓的身边,除了帮他看病之外还和他聊天,阿卓虽然是胡人,性子却是个中原人的性子,他看起来木讷其实非常严谨细致,在加上他身上颇为浓重的文人士子味道,言谈举止倒像是个土生土长的楚国人一般,一来二去的,万俟婓竟然和阿卓成了忘年交,他看到阿卓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病大抵没有太大的起色,所幸不让他再说什么了。
阿卓抿了唇角,站在了一边。
万俟婓就看了看吉利,吉利挥了挥手,殿内的随从都退了出去,他并不回避阿卓和夏侯云曦,也不担心万俟烟,只看向万俟宸,“都解决好了?”
万俟宸点了点头,靠近了万俟婓几步,“父皇放心,一切都已处置妥当。”
万俟婓便露出赞赏的笑意来,微微沉吟一瞬道,“这样做也好,毕竟不能弄巧成拙让楚国内忧外患,裕王一家……”
“父皇放心,我已让人送走了他们,除了……之外,都有去处。”
除了什么之外?万俟宸没有说的很清楚,站在殿中的几人却都是面色微变,夏侯云曦想到那日夜里带着她进院子的挺秀少年,眼底到底还是闪过几分惋惜的叹然,万俟宸听了万俟宸的话也有一瞬的怔然,而后要摇头一笑,“罢了罢了。”
气氛有一瞬的凝重,万俟婓又看向万俟宸,“南越那边既然已经定下来,就还是你出面,和南越方面定下个国书,这样一来明里暗里都是一家人了,阿宸,南越既定,你心中想必有了打算,从何处入手,你需要想想清楚才是。”
万俟宸微微蹙眉,想了想才道,“父皇,有些事急不得,我倒是想先将大婚之仪定下,阿玉年纪也到了,还有阿烟,我若是不办,他们亦是难为。”
楚地崇尚周礼,婚嫁都讲求长幼之序,若是哥哥姐姐未娶未嫁,做弟弟妹妹的就不能行婚嫁之事,屋内众人都有一瞬的愕然,谁也想不到分明说着国事天下事,怎么就忽然将话题落在了大婚之上,夏侯云曦也有几分意外,想到他昨天晚上说的话,她不禁心头一动,可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万俟婓眼底一丝难明的暗色。
仿佛做了个美梦忽然醒来,夏侯云曦有几分怅然的失落,她轻咳了两声,轻声笑道,“皇上现如今病情稳定,倒是给了太子着手准备的机会,依云曦看,太子这第一件事不妨先为自己谋个第一军师为好。”
夏侯云曦再次生硬的将万俟宸的话题带了过去,万俟宸眼底便闪出几分沉色来。
阿卓乃是羌胡之人,就算中原如何的动荡,一时半会儿和羌胡扯不上关系,他此刻不过是个得大家信任的看客,只站在一边听着却是不插话的,听到夏侯云曦说了这话,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万俟殊不必说,万俟玉和万俟烟的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错愕,他们不能理解,夏侯云曦可以害羞的推诿可以矜持的沉默可以坦荡的接受,他们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回避了这个话题,两兄妹不由得将狐疑的眸光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万俟宸拢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握紧,躺在榻上的万俟婓却是唇角扬了起来,他不曾放过夏侯云曦眼底的一丝苦意,看着她的眸光就带上了几分怜惜的歉疚,却仍旧道,“云曦此话何意?”
夏侯云曦定了定神,“中原在这短短半年燃起几处战火,虽然范围不大,却能看出些许的野心勃勃来,我们若是没有打算便算了,可若是有了打算,又如何能坐以待毙,我虽然并不尽信那‘得九重者得天下’之言,可是安邦定国,贤能之辈却是不能少的,所以我想,太子不妨先说动白凤先生,以先生之远见,接下来的事如何开头如何落定,我们行事起来自然要多几分胜算的。”
白凤——
万俟婓眼底的笑意又深几分,看着夏侯云曦的眸光更是带了几分叹然,“言之有理,不管白凤先生与俗世有几多缘故,阿宸总该是要亲自修书往珞珈山去一趟,而后再亲自去请先生出山。”
这意思是让说白凤是白凤,夏侯非白是夏侯非白,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夏侯云曦敛下眸子,心中微微一叹,万俟婓便看向了万俟宸,似乎是在等他一个答案,屋子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