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嗯,他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现在他还在等我带一个我爱的人回去见他,不过我想,他应该是等不到了,今日实在不该来叨扰殿下,那,我就先告辞了。”
夏侯云曦缓而慢的说完这几句话,缓缓转身,一步步的向外走,万俟宸眼底的血丝一片片的,看着那越走越往外的身影拢在袖子里的手青筋毕露,啪的一声巨响,瓷片碎裂的声音震天响,夏侯云曦的脚步不停,心中却是明白为什么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被换了一遍,她的指甲掐进手心里,心中空落落的冷风呼啸,视线似乎变得有几分模糊,她咬了咬下唇,终是挺直了背脊往外走。
临出门的瞬间一道带着骇人气势的内劲猛然袭了过来,在她眼前的殿门轰然一声关了上,夏侯云曦被他响声震得耳边轰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便被一股子大力拖了住,万俟宸力道大的吓人,将她一把拉的转过身来,而后使劲的一推砰的一声将她压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
他双手圈着她,低头倾身,离得她极近,好闻的兰香味道充斥在她鼻端,她因为背上的疼倒抽一口,待定神之时才看到他漆黑的眼底满布着的血丝,他双眸爆红的逼过来,灼热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的面上,“治好他?治好他做什么!让你们双宿双飞吗,夏侯云曦,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不是叫的珈蓝,他叫她夏侯云曦,她紧紧的贴在门板上,门上的花纹将她的背脊抵的生疼,他低低的吼她,那逼人的气势更让她难以呼吸,她敛下眸子不敢看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又酸又疼的快要死掉。
他眼底满是狂风怒卷,抬起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我求了父皇,我想早点娶你,我把整个西夏夺回来给你做聘礼,我准备好了给你我妻子名份的圣旨,我要在天下人面前让你站在我身边,我今天早上要带你去见我母后,我要让她看看你,夏侯云曦,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为你做的全部都成了笑话,你还来找我,理直气壮的让我去治好那个差点成为你丈夫的男人,夏侯云曦,你难道不知道,在你这里,我的宽容大度都是有限度的,你好啊,你很好,你扑在他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把我放在哪里,这两年,在你和他的十年面前,是不是从此就不值一提!哈,他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他的珈蓝是吧,你是想破镜重圆还是想旧情复燃,你真厉害啊,夏侯云曦,你就这么糟蹋我给你的心!”
他快要发疯,一句又一句的吼她,吼得她天灵俱散晕头转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咬紧了下唇,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心中酸酸软软的一塌糊涂,分明被他震得耳朵发麻,一颗心却出奇的平静下来,她低低的呜咽,一抽一抽的掉着泪,他死死的盯着她,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漆黑的眼底竟带着几分的害怕,夏侯云曦看着这样的他真是觉得窝心啊,揪着衣摆的手缓缓抬起来,轻轻的往他惨白的侧脸上滑过去。
“我……喊了桓筝的名字你……为什么不说,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问我,我八岁遇见他……第一声喊得是哥哥,后来的十年,他……他待我极好,我知道的关于中原的一切大半从他那里来……”
夏侯云曦哭的一抽抽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却仍旧固执的看着他,想要将每句话都说完整,“我敬重他……甚至……甚至崇拜他,对他什么感觉……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了他待我的好我也会嫁给她……那个时候全世界都觉得我们好……我没有被他如你这样吼过,也没有被他如你这般伤过,桓筝哪里舍得让我哭啊……”
“我从未想桓筝想到夜不能寐,也没有妒忌他的名字和别的女人放在一起,更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这一生都要坦诚相待,彼此信任,不欺骗不离弃’的鬼话……你以为我想梦到他吗……每个有他的梦里……都是鲜血淋漓冰天雪地的残忍……你不知道他一个人拦着千军万马只是为了让我逃走……你没亲眼看见他被双箭射中双眼被马蹄踩倒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又绝望又无助的一个人逃啊……我不过是对着他哭了一场……你刚才都说的是什么话啊……万俟宸……你有没有良心呀……”
眼泪越来越汹涌,夏侯云曦只觉得哭好像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她心中万分不想将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的模样,可是怎么办呢,她在他面前,就是觉得一丝一毫的委屈都是天塌地陷的大灾大难,万俟宸心头的郁气被她的泪水尽数冲走,尽数变作抑制不住的柔情将她揽进了怀抱里,他看着她的眼泪掉,那一滴滴的真让他的心都要化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闷,懊恼又故作深沉,一开口便让她的眼泪更加澎湃。
“如果可以,我真想那个人是我。”
夏侯云曦砰的一拳搭在他肩头,哭的晕头转向掌握不好力道,只让万俟宸闷哼了一声,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的眼泪,一滴滴的含在嘴里,满嘴的咸涩让他生出巨大的愧疚来,“谁要你在梦里喊他的名字啊,我如果不紧张不着急那才奇怪啊,你做完了梦就什么都忘了,我也以为他死了,我生怕问起来你要伤心难过的然后再也忘不掉他,难道要我夜夜听你喊他的名字吗,那我有朝一日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