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一颤,看着她的眸光,那模样真是要多乖有多乖,他心头一动,不由得揽紧了她,“珈蓝,我知道这样给你一个身份实在不好,你若是都不喜欢,我便娶了一个叫赫连珈蓝的人可好?有我在,你只如现在这般住进我的寝殿便好,你……”
听着这话夏侯云曦懊恼感动的要哭了,心里更是软成了一滩水,她无所顾忌的凑上去,一口吻住他的唇,他接下来的话尽数被她吞进了口中,万俟宸愣住,纵然他们亲密如斯,却也不曾见她在这青天白日的吻她,好似得了盼望已久的赏赐,万俟宸眼底爆出一丝星光,握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收紧。
夏侯云曦果然还是生涩的,她睁着眸子,眼底的情绪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积累而成的爱怜与执拗,她伸出香滑的小舌来,带着生涩的味道去探他的唇齿,他微微开合一点儿,她便急切的攻了进去,万俟宸眯着眸子享受她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一点点的引诱她主动的更深的汲取他。
“唔——”
她急切的与他纠缠,一层层的将他的火挑起来,暧昧的响声在这室内回荡,他搂着她一个翻转将她按倒在了榻上。
天旋地转之间夏侯云曦忽然回神,她最后在他的舌尖上咬一口,而后极快的在他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yu火之中抽身而退,万俟宸眼底泛红,狼一般的看着她,大手意犹未尽的在她腰眼上一揉,“珈蓝,我喜欢……”
看他浴火升腾的准备继续,夏侯云曦双手抵在他胸前,暗哑着声音呼吸急促的轻声开口,“宸,你觉得……丞相的女儿和东齐的公主……你……更喜欢哪个?”
……
楚地的外使行馆设在长安城以东的离宫之中,这座本来是皇家行宫的宫阁十分的雅致精致,期间缀有诸如银桥飞瀑,桃花源林,九天仙山等美轮美奂的景致,但凡是其中的别国住客总不由得要为楚地的富贵繁华赞叹一番。
各国政要分住在不同的独立的殿阁,其中以西凉来使所住之地最为奢华贵气,金碧辉煌的飞云殿之中,萧玉楼着一身墨黑色的长袍,正站在花厅的门廊之处,挺秀的身影有如一株英松,安然不动,一站就是小半刻时辰,周围的下人们都退了好远,只因为不明他们的公主殿下因何异常。
萧玉楼小半个时辰之内只将眸光落在那一个人的身上,好巧不巧,这飞云殿之中的花厅也临水,那个一身白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便坐在那临水的烘漆栏杆之处,一坐便是整整一日,曾经,萧玉楼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那般不动声色的安然姿态,从日升到月落,一日一日的枯坐,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雕塑一般,除了呼吸,再没有哪一处像个正常的活人。
她曾以为他生来就是这样了,还曾为他拥有那样好的容貌那样好的才智而不去表现而惋惜,她想要改变他,可次次无果,后来她所幸就习惯了,可是在那日里,那日看到向来不动声色的他竟然因为一首曲子掉下泪来,萧玉楼忽然之间豁然开朗,在那几百个日日夜夜里,那永远静默的声息是一种名叫等待的姿态,千年万年里,时间的无涯洪荒里,等不到她,宁可魂飞魄散只做那空留躯壳的活死人,若有幸等得到……
除了流泪他还会做什么?
某一个瞬间,萧玉楼忽然这样问自己,除了流泪他还会做什么?
两年多的朝夕相待,她眸子里的他留给她的只有那不辩颜色的侧脸,她忽然觉得好奇,这样一个本该风华绝代的男子,即便是瞎了眼断了腿,她还是想知道他哪怕是为了别人而有的片刻鲜活的模样是怎样一副光景——
萧玉楼久久伫立的脚步终于动了,她一步步的走进去,眸光深而重的看着他那静止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姿态,她走到他的身前,轻轻地蹲下来,将他腿上的毯子向上拉了一拉,而后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中,开口的声音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平静,和荒凉。
“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
掌心之中的纤长指节一阵颤动,萧玉楼唇角一勾,知道他看不到,所幸满眸伤寒的再加上一句,“还有,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