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想要害我。”
眉头微皱的看着顾云曦的背影,她这些日子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性子虽然不热络却也十分淡泊不会苛待下人,她若真的做自己的主子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忽然,对于那幕后之人也痛恨了起来,顾云曦自顾自走到内室的书桌边上,抬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写下几个字,写完,她折起来交给,“若是被发现了,也没什么。”
收在袖子里,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走出去收拾外面的狼藉,顾云曦静静的在内室坐了片刻,眼底忽而闪过一抹寒光。
当再一次的夜幕沉沉落下之时,气喘吁吁的走上了摘星楼,顾云曦一身月白披风,正定定的站在栏杆边上,低着眸子走过去,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短信来,“姑娘,这是那位肖统领要我送过来的。”
接过,打开,顾云曦一目十行的看完,面无表情的将信纸折好放在自己袖子里。
站在她身后,本以为她看完了信应该说些什么才是,可她却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一时间让她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楼顶的风渐大,顾云曦目之所及大燕宫之中此地的亮起了灯火,身后有下人上楼的声音,继而,她周遭的几盏宫灯也亮了起来,世界瞬时变得透亮,她微微眯着的眼睛忽而一动——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东面的含光宫之处正走过来一人,距离并不远,只是顾云曦是居高临下的看过去,而宫道上的人只要不将脖子高高扬起来自然发现不了远处的小楼之上有人,那人一身白袍,身形挺秀却有几分消瘦,顾云曦眸光几动,忽然想起来他说过的那句话,上位者只看得到自己的光芒,却忽视了万民的愿望——
赵晟,顾云曦心底低低的念出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了在柳家的那段时光,彼时的赵晟是为了求亲前去,之后求亲未成,他现如今来大燕的目的是什么?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赵晟身后只带着两个亲随,他的身上并没有寻常天家贵胄那般的凌人盛气,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官家子弟一般,并不让人觉得反感,忽然缓缓走在宫道之上的人似乎有所觉的步子微顿,继而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顾云曦眉心微皱,脚步却并没有动作。
赵晟眯着眸子向那三层小楼之上看过去,然而顾云曦整个人都背着光站在,赵晟目之所及只有一片灿然灯火之中的一个身影,略略一怔,他只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太子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赵晟回过神来,手中握着的书信已经温热,他眸光微沉,并未做他想的继续大步向着南边的宫闱而去。
萧玉楼抬步走在最前,身后的轮椅轻微作响,良久,她站定在一处廊桥之上,这座廊桥是外使会馆去往大燕内宫御书房的必经之路,也是一处能看到那三层小楼之处,萧玉楼驻足,抬眸看向那站在三层小楼上的侧影。
“听人说那人每天暮色时分都会上楼,果然——”
虽然说得不清不楚,男人呼吸的频率还是有一瞬间的停滞,萧玉楼转过头去,便看到男人抬手解下了自己眼上的带子,萧玉楼眸色微变,“这带子现在还不能拆,不然你以后一辈子都做瞎子!”
男人的手并没有停滞,玉白色的绸带被他解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去看站在自己眼前的萧玉楼一眼,直直的将并不是那么清晰的视线落在了三层小楼之上,待适应了眼前的光影,视线终于变得明快敞亮,他定定的看着那楼台之上侧身站着的身影,眼底的一抹亮光忽而寂灭。
女子身量纤细,此刻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有几分出神,被那璀璨的灯火照着,她的侧脸全然清楚的落在了男人的眼中,如墨的发丝,抿着的嘴角,还有那浑身上下笼罩着的冰冷又漠然的气息,男人呼吸顿住,拢在袖子里的手猛的握拳,不是,不是她。
失望又疼痛的气息似乎只是一瞬,男人只觉得眼睛一痛,他复又抬手将绸带系好,然后整个人的气息再度变作了腊九寒天冰封着的长河,明明内里应该有着激流汹涌,可是却没有人能透过那锋利的冰层窥得见其中一二。
“不是?”
萧玉楼也猛然皱了眉头,她觉得有几分不妙,他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终于开了口说话,她想着若真是他要找的人,那她从此也就可以与他有话可说有交易可做,可是现如今竟然不是她,那他从此会不会再变成从前的样子?
男人果然不再回答,萧玉楼眉眼一沉,“即便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就再找便是了,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食言。”
男人沉默着,萧玉楼气急,却又知道眼前之人油盐不进,她烦躁的转身,眸光忽而一眯,在她目之所及,一道身着黑袍的人影正慢慢悠悠面带笑意的向着他们走过来,萧玉楼转身,抬脚便要离去。
“哎呀,真巧,我还以为只有自己要迟到了,却不想公主殿下也不快。”
带着戏虐之味的话落地,萧玉楼正是在气头上,自然更是不待见这个极品,她转过身来冷笑一声,“玉楼真是佩服世子爷对谁都能这样言笑晏晏,听说世子爷在云宋之时最喜欢和一群戏子伶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