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拖了下来。”
赵湘澜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阿晟想必也知道,大燕和梁地一衣带水,此前琅华嫁到大燕来本是极好,然而可惜的是那公孙长卿不争气连累了琅华,现如今大燕虽有哀家在,可哀家年事已高,长此以往下去梁地势必再难倚仗大燕,虽然不知道你父皇和母妃的意思如何,可哀家觉得,若大燕和梁地再结一门婚事对大燕和梁地会更为有利些。”
赵晟眉头一挑,“皇上还未立后,太后的意思莫不是——”
“母后的意思是希望为太子殿下寻一位太子妃!”冷漠之中带着威仪的声音传来,公孙墨大步进的云澜宫前殿,眸光往那云嬷嬷手中抱着的盒子上一瞟,嘴角已经浮起几分笑意看向赵晟,“不知道太子殿下意向如何?前一次乃是琅华公主嫁到我大燕,这一次应该换我们表示诚意了。”
赵湘澜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这边厢赵晟已经站起了身来,他的眉头微蹙,似乎是想要拒绝,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微顿了一顿,公孙墨勾着嘴角看向主位上的太后赵湘澜,“母后对我京中闺秀了解甚多,倒是可以为太子殿下提提意见,但凡太子殿下喜欢的,朕均赐以公主的身份出嫁。”
赵晟眉头几皱,却是一笑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还请皇上给我一点时间。”
公孙墨朗声一笑落座在赵晟对面,抬手请他落座,转而语声润朗道,“此事自然不急,此番前来除了替令尊送礼物给母后之外,想必太子还有其他事要说,眼看着冬天快到了,寒原和南越都不是那么安分了,这几日朕正打算抽调兵力部署南境防卫,不知道太子殿下准备作何打算?”
赵晟眉心微蹙,微微有几分紧张,抬眼看向赵湘澜,赵湘澜却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赵晟深吸一口气,“此事本来也不必着急,只是皇上既然问了出来,那赵晟便照实说来,梁地与大燕都同寒原相交,如皇上之言,那苏逻一族神秘莫测力量庞大,虽然并非每年都掠夺掳掠,可但凡其作乱梁地都损失巨大,再加上南越近来频繁调动兵力,梁地兵马贫瘠,应付西凉与西北之患已经见力竭之势,现如今实在是倍感威胁,此次来大燕,梁地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便是请皇上借兵五万,以备寒原之患。”
公孙墨兴味的扬了扬眉头,赵晟一脸正色的看着他,良久,公孙墨朗声一笑,“既然梁地与大燕乃是一家人,这又有何难,依我看,不仅寒原之危大燕要帮梁地防患,连带着南越,大燕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赵晟皱眉沉思一瞬,垂在身前的手微微紧了紧,公孙墨看着赵晟的表情道,“南越早年本就臣服与我大燕,他们的大皇子甚至还曾是我国质子,就如同家里的狗不听话了,当然还是主人来教训的好,太子殿下请尽管放心。”
赵晟面色之中还带着几分犹豫,借兵乃是无奈之举,可若是然大燕大举带兵进入大梁,至少也是有伤国体,公孙墨敛下眼底寒光看向赵湘澜,“母后时刻心系故国,朕怎么忍心看到母后为了故国之忧而整日伤神呢?”
赵湘澜看着公孙墨的眉心也是微微一簇,梁地虽然与大燕交好,但她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能答应,她看进公孙墨眼底,只见其眸色如常,想了想对着赵晟安抚一笑,“阿晟,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此事,你便只管放心吧,梁地与寒原接壤的边境线并不长,皇上一定能派人应付。”
赵晟嘴角几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公孙墨看出了他的松动,端起旁里的茶盏淡淡开口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借兵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具体的细则朕自会找太子商量,若是太子觉得不妥,到时候大可拒绝。”
看着公孙墨眸光郑重的模样,赵晟终于起身朝着公孙墨一拱手,“既然皇上能大义伸出援手,赵晟自当拜谢。”
赵晟离去,公孙墨看着云嬷嬷手中的盒子嘴角微扬,“母后不看看您昔日的好姐妹给您送的是什么吗?”
赵湘澜皱眉看着公孙墨,“皇上今夜似乎兴致极好。”
公孙墨低头轻抿一口清茶,眸子在水汽的氤氲下看不清表情,“母后见到故国来客心中高兴,儿子自当也未母后高兴。”
赵湘澜淡淡一笑,“若真是想让我高兴,就给我生个皇孙才好。”
放下手中的茶盏,公孙墨眸光微眯的起身,“母后还是快些挑一个人选送到赵晟的床上去才好,如您所想,梁地需要大燕,朕,也需要大梁。”
铮铮话音落地,公孙墨转身往外走,身上的撩黑披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走出了殿门,赵湘澜不知为何却觉得有几分不安,她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却是在想公孙墨那一句“朕也需要大梁”是何意——
“真像啊,娘娘。”
殿内再无旁人,云嬷嬷轻声一叹落在赵湘澜的耳边,她微微愣神,眸光微眯之时好像看到了那些久远的落满了尘埃的过往时光,微微一笑,赵湘澜语声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句,“是啊,好像——”
夜色渐深,从云澜宫出来的一路上都亮起了橙黄宫灯,公孙墨脚步疾快,却又带着几分沉重,徐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