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厢又问起顾云曦,“淑妃娘娘这趟出宫不只是要从简还是依照往常走?”
顾云曦微微沉吟一瞬,“皇上的意思是要从简,不过即便如此淑妃娘娘怎么说也是现如今后宫最大的主子,我们少的也要出个百八十人便装护卫着,这件事肖扬去安排吧,张陵就跟在我身边,我们随身护着淑妃娘娘。”
如此一安排便算是了了此件大事,箫玉瑾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提出要去一趟京郊凌云寺上香祈福,那凌云寺也不远,更是念念皇家请愿的御用大寺,虽然说的是从简,可是从昨儿起凌云寺便以新年刚过寺内清修**为由闭了寺门,所谓的不过是为了等这位主子。
今日这宫里不吉之事颇多,在皇上看来也却是该拜一拜神佛了,当即准了淑妃此行不说更是着了羽林军全程护卫,外加上京城巡防营左营协助,全全的要回护好他的爱妃。
淑妃出宫这日正是上元节当天,因为宫里连着出了变故的缘故今年的上元节竟是任何大宴也没有,顾云曦最终还是没有跟在淑妃最近的位置,一来她不会武功,二来那个位置太过显眼,不方便她调度一二,这一来自然是将周瑾安排在了淑妃身边,周瑾是文渊的人,怎么的都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再加上巡防营左营的宋涯及其手下,明里暗里回护的统共有百人之多。
清晨的寒风格外的刺骨冰冷,几辆看起来十分华贵昌丽的马车从宣武门出,走了城中最大的官道只往那朝圣门而去,除了朝圣门又往西走了大概十几里便上了山,因为是皇家寺院的缘故,那山道竟是休整的十分的宽敞平坦,宫中的大马车走起来竟是一点儿也不费劲。
顾云曦是跟在后面的随行队伍里的,墨色的披风衣袂飘飞,面上带了禁军出宫常用的面罩,一时之间倒也不费周折便将自己变得与旁人无异,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寺庙,顾云曦心中隐隐的生出一股子不安来,据宫人说这位箫玉瑾在宫中是从来不礼佛的,来大燕的这么些年来更是没有出宫来做过什么法事,忽然来的这一道儿,是为什么?
周瑾负责淑妃的近身护卫紧跟其后,宋涯等人则负责这寺庙周边的布置禁戒,一里一外顾云曦倒是放心的,到了寺庙已经快到午时,顾云曦一来就进了周瑾此前安排好的厢房,在看着淑妃在寺中小僧的带领下安顿下,又用了素斋才开始第一道的祈福颂法。
淑妃这一道要在这寺中过夜,所以跟来的丫鬟嬷嬷不少,顾云曦细细一看却也真是精简过了的,到底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般娇贵。
这一次的法事分为三场,今日中午一场,下午到晚上还有一场,明日早间到午时再有一场,下午就回宫了,说道这做法事念佛经顾云曦倒也是有了几分兴趣,看着淑妃进了宝华大殿,之后便有礼僧的念经声传了出来。
顾云曦出了厢房,沿着那大开大合的院落巡视了起来,若是不出岔子这趟差事也是轻松,可若是出了岔子,便不会善了,她必然得提个十二分心前后左右俱细细看了。
凌云寺既然是皇家寺院,变多自然有许多好是别的地儿赶不上的,第一要说这寺院在大燕的地位,地方的大小寺庙,即便是口碑好佛法灵的只怕也比不上这凌云寺在大燕的声望,常常有外地人不远千里赶来只为了在这寺中求一支签。
第二,便是这寺庙规制,这寺里僧人众多,许多都是名望不错的高僧,那佛堂也是气势磅礴恢弘大气道倒真有几分皇宫大殿的感觉,据说礼部专门有一项开支便是为着凌云寺设下的,每年都有流水的银子进了这里,这里的大海灯没有几千两是点不起的,一支小僧的签没有个几十辆灯油钱也是拿不下来的,思及此,顾云曦眸光微微一寒,她常常觉得佛家箴言常常通透洞明,若是真心礼佛也能修身养性,可如今看到这名望在外的灵寺排场这样大,一时之间反倒有些觉得失了佛家真味儿。
沿着那宽敞的回廊走,便看出整座寺院果然十分的大,佛堂大殿一院一座就不必说,再有供奉佛堂僧堂签堂无数,另有那么许多的闲杂院落就更不必说了,可再怎么大顾云曦所辖不过淑妃活动的这一片院落。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顾云曦听着路过的小僧俱是在切切私语说着什么,顾云曦细细听来,期间多有“无泪”二字,兴趣被勾起,顾云曦走到一处僻静处,将身上禁军披风和面罩取了下来,瞬时变成了便装男儿身模样,她走出去拉住遇上的小僧,“敢问小师傅,这无泪是谁——”
顾云曦虽然是便装,但是今儿能进这凌云寺的便装可都是宫里来的,这小师傅自然通透此事,因此被顾云曦一拉住便将头低了下去,一脸的恍然之色,然而当顾云曦说出“无泪”二字之时,小师傅低下的头瞬时抬了起来,满面的恍然之色也瞬间便变作了敬慕崇拜之姿,“回禀公子,这无泪乃是当世佛法大家,近日云游至大燕,是昨日来的我凌云寺,外间都还不知道呢。”
天下佛法是一家的道理顾云曦还是懂的,她虽然偶尔会看一看佛经静静心,却也并非十分狂热之人,当即点了点头放了那小师傅去,又是沿着一道回廊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出了那片最为繁华的大院落,顾云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