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突然失去军长的西北军第八军疯狂报复,接连两天两夜反扑,缺乏统一指挥甚至内部颇多倾轧的西北军除了损失惨重、尸横遍野之外,没有攻进徐州火车站一寸土地最新章节。
匆匆赶来的第八军炮兵部队,听到樊钟秀阵亡的噩耗后,悲愤至极,居然在没有辨清目标的情况下,直接架起大炮对着火车站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徐州火车站以及陇海线的南站台是一个纺锤形的结构。西北军的炮火,从北往南打,不是掀翻了众多铁轨,就是砸到了友军的脑袋上,根本没有给防守的北方军以重大的伤亡。
等待友军部队派出军官赶到炮兵阵地大骂一通时,心知惹了祸的炮兵指挥官急忙停止手下的胡乱开火时,炮弹已经所剩无几了。
无奈之下,为了配合友军部队的进攻,炮兵部队只好将火炮尽可能前移,当做步兵炮使用,以协助进攻部队摧毁守军火力点。
只是临时穿了一身警察服的北方军也不是吃素的,凭借着快速机动的轻巧迫击炮,不仅将进攻的西北军重机枪火力点轰击的支离破碎,而且将前移的炮兵炸得人仰马翻。至于西北军的轻机枪,则有足够的重机枪小组去对付。
损失亦是很大的北方军硬是守住了岌岌可危的火车站,只是弹药消耗实在过大,几乎就要告罄了。
士气衰弱下来的西北军第八军,在付出了三四千人的惨重损失后,终于冷静下来。稍微一分析之后,所有第八军的高级将领顿时都不寒而栗,这么小的火车站难道要用整个第八军的命填进去吗?心思活跃的将领,顿时有了别样的念头,为什么第八军指挥官,不能是自己呢?
冯玉祥紧急派来担任第八军的指挥官,千赶万赶总算赶到了徐州前线。新到任的指挥官一到现场,心就凉了一大截。第八军已经彻底打残了,至少一半以上的部队不撤下去休整的话,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压力巨大的新任指挥官,还面临着心思各异的第八军将领们,保存实力,不配合,有想法,摔杯子,拍桌子,争执场面几乎在指挥部每一处都在上演。第八军的进攻马上停了下来。
这给了据守火车站的北方军一个极为难得的喘息之机。
从最初抢进徐州已经三天了,救世军救援部队依然没有打破西北军石友三部的拦截,没能完成打通商丘至徐州的陇海线。
不能在火车站里坐以待毙,北方军临时指挥部马上决定,组织一个反击作战,尝试着给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徐州城西北军以再次有力地一击。
相对完整的二个步兵排被抽调了出来,只携带长短枪等轻武器,配足了从各处搜罗来的弹药,准备对西北军进行趁夜突击。
西北军第八军新指挥部,在灯火通明的平房内,里面几乎吵成了一团,所有人都在咒骂友军的不作为。就在这个时候,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
“谁在发动进攻?”坐在一旁苦思良策的新指挥官,顿时一跃而起,大声怒斥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擅自进攻行为。
会议室内没有人应答。所有人面面相觑,团级以上指挥官都在这里呀,根本没有人在前线指挥发动基本上是送死的进攻。
几名作战参谋马上被派了出去。
才过了一会儿,更大规模的枪声从另外两个方向响起,难道冯玉祥总司令自己到了徐州越级指挥发动全城进攻吗?所有在现场的指挥官都诧异了。心觉不妙的几个指挥官,忽然招手叫过自己的副官,低声开始交待起来。
又过了片刻,会议室大门被人撞开了,一名参谋军官冲了进来,满脸的不可思议,非常惊恐地喊,“敌人反扑,我们的部队崩溃了?!”
西北军所有指挥官都惊呆了。
流弹四射的街道上,王河山端着一把汤姆森冲锋枪,狂吼着冲在了最前面,手上的冲锋枪枪口不停地跳动着,喷出橘红的枪焰,将远方影影绰绰的人影打得不断踉跄倒地。反正他已经是冲在最前面了,没有友军兄弟在前方了。
王河山是第二批突击的部队。
第一批突击部队完全出乎意外,顺利无比地冲进西北军的阵地,甚至是赶鸭子式的将马上溃散的西北军官兵驱离得七零八落。
马上,眼见有可乘之机的北方军临时指挥部,直接调动一线守军组织了五六个步兵排的突击力量,组成第二批突击部队,向着另外两个方向以及纵深发动决死突击。
战果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的西北军官兵不仅饥寒交迫,弹药同样匮乏,加上指挥官都不在部队,在受到突袭的时候,居然一触即溃了。
直接扫倒几个敌军身影后,王河山一个纵身跃进西北军临时搭就的简易工事内。旁边一名西北军排长来不及去拿大刀,直接举起没有上刺刀的莫辛纳干步枪就捅了过来。来不及做出其他动作,王河山顺手用冲锋枪一磕,然后欺身而上,将沉重的枪托狠狠砸在了西北军排长的脑壳上。
一声惨呼之后,西北军排长脑门上一股鲜血溅满一地,而且混杂着白色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