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
甄林摇摇头。抓住碎玻璃的手使劲用力。轻微的刺痛顺着手指传到神经中枢。疼痛异常。
只要不再去见他。我就一定能够把他忘掉。
指尖的痛楚。让甄林的大脑变的清楚起來。他眯起眼睛。看向夜色中的深色苍穹。微微笑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大门被人猛地推开。苏浩哲箭步流星走到甄林面前。抓起对方鲜血淋漓的手。怒喝道。“你在发什么疯。”
甄林嘲讽地笑笑。“我只是想把碎玻璃捡起來。你紧张什么。”
苏浩哲对自己有些过分地担心有些奇怪。不过他沒有多想。拉起他走向浴室。“先去止血。”
甄林默默地跟着苏浩哲來到浴室。任凭冷到刺骨的水冲刷着自己的指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冲了苏几分钟后。浩哲关掉水龙头。确定对方的血已经止住。有点担心地问道。“我从前天就发现你不对劲。先是喝醉酒。然后又和别人打架。甄林。你到底怎么了。”
甄林歪歪嘴。淡淡回应。“最近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要知道。有多少病人等着你这双手去解除他们的病痛。”苏浩哲环顾了一下客厅四周。“药水和纱布在哪。”
甄林垂垂眼。“在电视柜旁边。”
苏浩哲替甄林包扎。沉稳的音质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可能我的话说得重了。我不知道你不从來不请家政的。”
甄林语气低幽。“沒什么。我刚才也不该冲你发这么大的火。”
苏浩哲看到地上的水渍和碎玻璃。稍稍拧拧眉心。“甄林。虽然我们是床伴。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你有心事可以要告诉我。”
“谢谢你的关心。像我这种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苏浩哲听着甄林消极的回答。沒有说什么。他把地上的玻璃残渣清理掉。并蹲在地上用抹布把地板擦干。
甄林半倚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苏浩哲清理地板。神态凄然。
苏浩哲。既然你不会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不明白你的这些举动。只会让我更加放不下你么。难道你不明白你越是温柔。对我來说就越是残忍么。
你这个男人。就是毒药。一旦染上了。就再也无法戒掉。只有远远地离开你。我才能找回自我。
凉薄的唇线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甄林动了动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浩哲。我对你已经厌倦了。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手下的动作稍稍一顿。须臾过后。蹲在地上的男人闷闷地回应道。“好。”
果然。我对你來说。什么都不是…
甄林微红着眼圈。把头偏过去。强制自己不去看对方。
空落落的客厅里。鸦雀无声。不一会。一阵轻微的悉索声传來。随后是一如既往徐缓的脚步声。
“我走了。”大门被人打开。沒等甄林回过头。那扇门很快又被关上。
甄林幽幽抬手。凝视着那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掌。望着缠在上面的纱布出神。刚才被苏浩哲握住的地方还留着他的温度。细长的桃花眼中。点点繁星。悄然陨落。
苏浩哲。再见了。
* * * * * * * * *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肖泽凯像往常一样带着严钧宇去医院。刚踏进底楼大厅。他便看到几名医生推着病床跑了进來。
“病人瞳孔扩散。已经出现休克状态。”
“快。让抢救室准备10W伏特脉冲。准备电击。”
“是。”
这样的场景。医院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望着消失在急救室的医护人员。肖泽凯不知不觉想到了半个多月前的那一晚。
苍白的脸庞。微弱的呼吸。紧张的情绪。还有自己不想让他死去的这份那烈期望。
半个多月以來。自己和天天几乎每日都去看他。看到他的病情逐渐好转。脸色也开始红润。肖泽凯的内心却开始变得愈发迷茫。
这个自己恨不得杀了他的男人。为什么在看着他一天天恢复健康谈笑风生的样子。自己的心情反而变得舒畅起來。
而且。在和他还有他儿子在一起时。自己甚至会不自觉地沉浸其中。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那个充满着温馨暖意的快乐祥和的家庭中。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错觉。
“肖学长。真的是你。”
清秀的五官。一身黑色的警服将偏瘦的身板包裹住。肖泽凯茫然地回神。望向那个喊着自己年轻男子。一脸惊讶。
“你是…”
“学长你忘了啊。我是刘铭啊。”
肖泽凯恍然大悟。“刘铭。原來是你啊。”
“学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刘铭看到站在旁边的严钧宇。问道。“这是你儿子。”
“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