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洛从吧台里取出一瓶白兰地,在酒杯里倒满,心事重重地喝了几口,一抹悄然的幽光在眼中微微闪烁。
三年多以来,自己把整个Z市翻了个底朝天,始终寻不到。也派人寻遍了那些他能够蛰伏的地方,那个老家伙始终不见踪影。
有消息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偷渡到了海外,可自己并不相信,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狡诈刁钻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掉?
没想到他不但活得好好,还早已安插了一个眼线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竟毫不知情,一步步踏入那个老家伙所布下的陷阱中去。
只可惜,自己在英姨死前没能从她口中捞出任何和龙帮有关的消息,这个女人的衷心程度还真是不同一般。
“爸爸…”一阵轻轻的咿呀声从走廊里传来,严洛愣了愣,随即打开门扉走了出去。
严钧宇光着脚丫子徘徊在走廊里,睡眼朦胧地呼喊着自己。
严洛眉峰微动,脱下西装披在儿子的身上:“怎么了?”
严钧宇两个小胖手揪住西装,不让它掉下来:“我睡不着,陪我睡好吗?”
“好。”严洛目光柔软。
“还要给我讲故事,就讲上次肖老师的那个骑鹅的故事。”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男人俊美阳刚的面容,还有那双让自己深陷其中的清邃眼眸。
严洛幽幽暗了暗眼,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小脸蛋:“行。”
严洛把严钧宇放进被窝里,拿出故事书,念了起来。悠然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讲着这个故事,直至严钧宇的黑眼睛慢慢阖上。
看到儿子进入了梦想,严洛在儿子饱满的小额头上香了一吻,关了床头灯无声地走了出去。
自己杀英姨的时候,肖泽凯就在家门口。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只是来送自己的儿子而已,应该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异样。
不过,巧的是自己竟然会在西餐厅里遇见他,更让自己吃惊的是,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
不知怎么地,远远地瞧着那两个人亲昵无间的幸福样子,自己看着却觉得有些扎眼,甚至很是不爽。这种有点不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口袋中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严洛看到来电的号码,不悦地挑了挑眉心, “钱小姐,你好。”
“严先生。”一个甜得发腻的女人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个月底在中央广场有一场慈善义卖,你来参加么?”
说话的人是自己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钱氏财团老板的千金钱莉莉,一个热情似火,泼辣开放的女人。
这个女人在去年的一次酒会上遇到了严洛,立刻被严洛强势霸道的气质所吸引,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
严洛对这个女人的倒追并不感兴趣,凭着自己是钱家千金又是金副市长的干女儿的份上,娇蛮刁钻,又爱爱颐指气使,自己又怎么会看得上眼。
虽说严洛也是情场老手,可他对却还是希望自己娶回家的女人是一位洁身自好,温柔顺良的传统女人。
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不过毕竟她的父亲是金副市长的老朋友,还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严洛碍于面子也只能做足表面功夫。
“既然是钱小姐邀请,我又怎么会不去?”
“严先生能来我真很高兴。”话筒对面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真的很想你,不知道你最近好么?”
严洛冷冷地牵起嘴角:“我最近不好,可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情都舒畅了很多,否则我总是心神不宁的。”
对面人讪讪地媚笑道:“严先生真会开玩笑,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严洛轻轻一笑,磁性的嗓音亦真亦幻:“我说得可是实话,你听听,我的呼吸都变得紊乱了。”
“讨厌。”电话那边的人娇嗔一声。
性感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扬起一抹讥讽:“不早了,我得去陪儿子睡觉了。钱小姐,改日见了。”
“那我就不打扰严先生休息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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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泽凯送李诗韵回到家,开门的是诗韵的母亲。看到这个自己早已在心里把他当成女婿的男人,李母笑容满面:“泽凯,你来啦?”
“阿姨好,我送诗韵回来的。”
李母取出两双拖鞋:“快进来坐吧。”说罢,她朝屋内喊了一声:“老头子,泽凯来了,快点出来。”
肖泽凯微微摆手:“阿姨,局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李母有些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来都来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再怎么说也要喝口热茶走吧。”
李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是啊,泽凯,外面这么冷,快进屋坐回暖暖身子,我给你泡茶去。”
“爸妈,泽凯他真的有事,等他忙完了会抽空来看你们的。”李诗韵虽说心里有些不痛快,不过还是替肖泽凯解围道:“泽凯,你先回局里吧。”
肖泽凯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