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富全继续“咯咯咯”地笑着,忽然笑声一扬,变成了“哈哈哈”的狂笑。“或许这笑声一变,伴随着的就是砍向自己的致命一刀吧?”生死关头,顾长风忽然发觉自己能动了,于是顾不得身下的兄弟,使出全身力气向左边滚去,变成了仰面朝上,这下终于看见顾富全了,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顾富全左手举着什么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疯子般傻笑着,两截一尺来长的红绳从指缝间垂将下来,这哪是什么柴刀啊?但刚才那有如实质般危险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顾长风一向对自己的直觉是深信不疑的。
摆脱顾长风控制的顾长明从地上翻身而起,一面大叫着“那是我的,是我先看到的,谁也别想和我争!”一面向顾富全扑去,扑入顾富全的怀中,久久不动,只有那“咯咯咯”的笑声依然继续着,与顾富全“哈哈哈”的狂笑此起彼伏,顾长风再次惊呆了,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了。
“老二、富全!你们两个到底咋回事?快给老子说清楚!”顾长风恨恨怒吼道。
听到顾长风的怒吼声,顾富全笑得更加灿烂了,顾长明诡异的笑声却渐渐弱了下来,身子慢慢从顾富全的怀里向下滑落,瘫倒在地上,胸口正中插着一把匕首——顾富全的匕首,像这样的匕首三人各有一把。不错,顾富全是没有捡起地上的柴刀,但他手中却有一把匕首,而他就用自己的匕首杀死了自己的伙伴。
顾长风来不及查看自己的兄弟,一个杀人凶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顾长风顺手从柴堆里操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棒,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手中的木棒狠狠在砸在顾富全的头上。顾长风对自己的力量也充满了信心,自信这一棒就算不能将顾富全置之死地,也足以让他完全失去反抗之力。事实上这一棒的确劲道十足,直接将顾富全的半边脑袋砸得扁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混着惨白的脑浆从裂缝中涌流而出,如果这样顾富全还能不死的话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置信,顾富全不但没有倒地,而且依然狂笑着,身子只是登登登向后斜退了几步,歪倒在灶台上,打翻了灶台上的碗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一盏带来光明的煤油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闪电过处,顾富全的右手撑在铁锅之中,锅中是滚烫的开水,顾富全也没有在意,兀自用左手举着那玩意放在眼前狂笑着,然后又是漆黑一片。
顾长风刚要迈步上前,黑暗之中却没注意到脚下,被顾长明的尸体给拌倒在地,紧接着全身剧痛,顾富全就在顾长风倒下的一刹那整个连锅带开水一起端起来砸在顾长风的身上,顾长风**着上身,劈头盖脸被开水烫得稀烂,双眼更是火辣辣地疼痛着根本无法张开。接着全身上下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木棒,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有道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受了伤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和木棒抗衡,顾长风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看不到东西,顾长风只有拼命打着滚躲着那雨点般砸向自己的木棒,如果死在刀下非常残酷的话,那自己现在被开水烫成半熟再被乱棍打死就更加惨不人道了,偏偏行凶者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好兄弟,这叫人如何心甘啊?
顾长风在滚动间无意中抓到一样东西,是柴刀,那把从徐伯尸体上掉落下来的柴刀,顾长风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牢牢地将柴刀握在手中,有了武器就有了底气……
顾长风一边用柴刀挡架攻来的木棒一边伺机反击,终于将迷失了本性的顾富全砍倒在地,又狠狠地在他的身上补了几刀,在确定他已经彻底死透气时才停了下来,心中那根崩紧的弦一断,顾长风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血泊中,昏迷了过去。这时整个厨房已经血红一片,四个人的鲜血加上那一锅开水,这里已经变成了血腥的世界。
不知昏迷了多久,顾长风被一阵轻微的声音惊醒了,恐惧向毒蛇一样从全身蔓延开来。艰难地睁开双眼,借着闪电,顾长风隐隐看风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用手支撑着上半截身子拖着下半身向自己爬来,闪电过后又是漆黑一片,顾长风在昏迷的时候没有放下手中的柴刀,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挥舞着柴刀向黑暗之中拼命地砍,拼命地砍……
当顾长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觉得自己嘴里含着什么东西极不舒服,张开嘴,吐出来的是一满口的肉沫,还有一片完整的指甲。
厨房里已经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大多已经变成一堆堆碎肉和骨渣子,其中最大的一块便是徐伯的脑袋,因为被铁锅盖住没有被剁碎,不过也只剩下了一大半,那唯一保存着的一只血红眼睛依然圆睁着,充满愤怒和诅咒地圆睁着,看得顾长风四肢无力,全身冒着冷汗。顾长风伸手抹了几次,都无法将徐伯的眼睛合上。
想必是多年的修习在关键时候暴发出了潜能,竟然将三具尸体剁得连骨头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等等,那自己嘴里的肉末又是怎么回事,顾长风看着自己鼓起的肚子,自己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一口饭没吃过,自己的肚子又怎么会鼓起来而一点饥饿的感觉也没有呢?顾长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股恶心的腐臭味从身体内部冲了出来,弯下腰用食指和中指拼命抠着自己的喉咙,但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