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石室,石室正中有一香案,左首靠墙处整整齐齐地摆有上百个灵牌,只是上面布满了尘灰,看不到灵牌上所写字样,多半唐家逝去的列宗都在这里供着。殷飞烟冲灵牌双手合什深深鞠了一躬轻声道:“各位前辈,殷飞烟有礼了,小女子本无意打扰,无奈为妖邪所逼,不得不借贵宝地暂避凶险,若我今晚能逃过此劫,日后必多烧香蜡钱纸与各位前辈,以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一阵轻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死亡的气息,殷飞烟机灵灵地打了两个寒战。
看看石室,里面实在找不到什么藏身之处,正惶然无措间,见香左首石墙有些异样,走过去推了下没有推动,轻轻敲击之下,石墙发出沉闷的空响,知道里面另有玄机,于是仔细在墙缝之间摸索寻找,终于发现在墙面浮雕的龙嘴中发现一小小的铁环,轻轻转动之下,石门终于打开了。殷飞烟无声地闪了进去,不多时石门就缓缓合上,与石墙融为一体,到了此处和那鬼老头周旋到天亮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殷飞烟拂疼痛欲裂的胸口略略松了口气,这才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里面黑沉沉的三面看不到边向上看不到顶,想必是特别的高大宽敞,殷飞烟虽有夜视之能,却只是相对常人好一点点而已,面对如此黑沉沉的空间,心头很有些不安。既来之,则安之,殷飞烟摸索着向前走了五米,发现一长两米有余高达一米三四的长方体状物体,走近一看却是一副陈旧的木棺,再放眼看去,里面竟然黑压压地摆放了不知多少口棺材,难道这里竟然是安葬唐家列祖列宗的地方,想想唐家的人的确有些变态,估计做出这等让人费解的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犯下了一个有违人道的大忌,生死不能同穴,他们竟然将死人安葬在自己的家宅下面,难怪唐家的人会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
虽然此地也非久留之地,但相对出去面对那欲吞人而噬的鬼老头,殷飞烟倒宁愿暂时呆在这里,更何况寻常的鬼魂也奈何不了她。只是,能让近百人一夜之间死于非命的鬼魂,那是一般的鬼魂吗?殷飞烟没有多想,事实上她也不敢朝这方面多想。
暂时脱离了危险,那根绷紧了的弦松了下来,顿时感觉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难忍,殷飞烟软软地倒在一副棺材之上,连挣扎都没有一丝力气,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来得及包扎,鲜血缓缓地流到棺材盖上,却没有顺着斜面往下滴落,而是像有生命般汇集到一起,再缓缓地钻入棺材盖中消失不见,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飞烟在模糊之中忽然听见黑暗之中传来阵阵剧烈的敲击之声,艰难睁开双眼,挣扎着站起身来,正好看到最后几丝鲜血汇集到一起钻入棺材盖中。糟糕,是吸血僵尸!外面石门之处的敲击之声越来起强烈,仿佛地面也开始随着那撞击之声开始震动起来,头顶上不断扑扑地向下掉落着灰尘,看来要不了多久,那鬼老头就将破壁而入了,然而更要命的是棺材里传来粗重的喘息之声,棺材盖发出“吱吱”声响裂开了一细缝,如果让里面的吸血僵尸出来,恐怕不等那鬼老头进来,自己就要遭殃了,殷飞烟习惯性地握紧发簪要醮血施法,却忽然省悟里面那东西既然连自己的血都敢吸,醮血施咒又有何用呢,只得所握紧发簪全神戒备,一旦那东西出来就要趁其未回过神来给其全力一击,否则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蓄势待发的过程显得特别的漫长,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殷飞烟紧张得心脏像要蹦出来般难受,剧烈的心跳之声好像比外面那撞击石门之声还要来得更加猛烈,而伴随着剧烈的心跳,便是撕裂般的疼痛,受那老头的重击还真是要命,今天就算侥幸逃过一劫看来也要在病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了。殷飞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自己以前也经历过一些凶险之事,但心跳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不受控制地狂跳过,仔细寻思间不由得脸色煞白,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心在跳,而是棺材内的那个东西的心在跳动,而自己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间到的控制产生了共震,再这样下去的话,不用等那东西出来自己的心脏就会承受不了这个压力而血管爆裂了。
如今之际只有铤而走险了,殷飞烟左手猛然间使出全身力气将本已松动的棺材盖推得滑落在地,右手中的发簪闪电般向那心跳之处刺出。发簪刚没入那家伙左胸半寸,殷飞烟便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力量直袭自己的咽喉,忙不假思索地一侧身子躲过锁向自己的大手,发簪顺势刺向其太阳穴,那人却伸手一挡,让发簪直透掌心而过,殷飞烟待要变招时,发簪已被其夺了过去。
那家伙夺过发簪,直直地从棺材里站了起来,殷飞烟见势不对,闪身躲向侧面。那家伙“咯咯”笑着抽出插透掌心的发簪,看着粘稠的血液从发簪尖部滴落而恢复洁净,眼里立即发出贪婪的光芒。
而殷飞烟怔怔地看着从发簪滴落的血液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绝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血。苍白的脸、腥红的唇,没有体温,却有着强烈的心跳,这是什么样的物种。见那家伙晃晃悠悠地似乎连站都站不稳,暗想就算他吸了自己部分鲜血,元气也未来得及恢复,立即一踮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