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严冬过去,春风徐来,杨柳初绽,桃花盛开,正是冬去春来的好光景。而西川市素有“夜漏之城”之称,一年365天,每年接近280天晚上都飘着蒙蒙细雨,徜徉在细雨之中,任雨丝拂着脸庞和发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新,别有一番消魂的韵味。因其地处川西平原和青藏高原过度地带,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独特的山川秀色,加上美丽的清水河穿城而过,一年四季不知吸引了多少游客到那里休闲娱乐、消暑解夏。
殷飞烟陪着马珊淋着丝丝细雨留连于各个小吃摊点,马珊早已吃得肚满肠肥依然意犹未尽,看到任何小吃都要买来品尝一番。对此殷飞烟只有暗暗摇头苦笑,其实这也怪不着马珊如此馋嘴,而是西川夜市的美食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以前来这里作客的同学朋友们莫不如此。
川西平原丰富的物产造就了西川市独特的饮食文化,每到夜晚华灯初上之时,各种各样的精美食品便从街头摆到巷尾:烤鱼、酿皮、冰糖鸭、棒棒鸡、臭豆腐、顺河抄手、黄婆牛排、李庄白肉,各类经典菜品小吃应有尽有。
当然还有一个让殷飞烟不厌其烦地陪着马珊闲逛的原因是她知道马珊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要样子,其实她过得快不快乐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马珊在大学毕业后便嫁给了同班同学曾英俊,曾英俊生得高大英俊,家里又有钱有势,原也是众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可惜的却是太过花心,就算在校时和马珊在热恋之中,也到处拈花惹草,甚至还骚扰过身为班花,又是马珊闺中蜜友的殷飞烟,对此马珊也略知一二,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嫁入豪门,住别墅开宝马也不一定就快乐得起来,殷飞烟常想上天对人是公平的,得到多少便会失去多少,自己回乡在西川这个小城市干着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殷飞烟确实感觉到有些累了,看看时间,已经23:45了,于是拉了拉一边啃着凤爪一边还往小吃摊前拱的马珊道:“珊珊,快12点了,差不多了,如果没吃够的话,我们明天晚上再来吧!”
马珊扑一声吐掉鸡骨头略略有些扫兴道:“有这么晚吗?”看了看殷飞烟举在她眼前的手机,只好道:“那,好吧,明天我们还来,这可是你说的……嗯,等等,好香的臭豆腐!”一边说一边抽了抽鼻翼,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好香——的臭豆腐?”殷飞烟特地在“香”和“臭”字上加重了语气:“语病百出、自相矛盾、无可救药,到底是香还是臭呢?我怎么没有闻到?”看着马珊一脸委屈无辜的可怜样,又道:“好啦,怕了你了,最后一次,吃完臭豆腐一定得回去!”
跟着马珊,转过两个小巷,果然有阵阵臭豆腐的气味扑面而来,殷飞烟暗暗叹了口气,马珊这家伙真不知道是属什么的,这么远都能闻到。街面上已显得极其冷清,路灯也一闪一闪地略略有些昏暗,不远处一把大伞下一个孤零零的臭豆腐摊子显得异常的潇瑟,一个身着充满褶皱的灰色西服的老头缩着脖子兀立在摊前,满脸无精打彩的神情。
马珊兴奋地冲了过去:“臭豆腐,老板,来三串!”听到这亢奋的叫声,老头猛然间抬起头来,讪笑道:“好咧,三串,马上就好!”一边利麻地夹了三串臭豆腐放进油锅里,立即发出“滋滋”的声响,看着豆腐从灰白渐渐变成金黄,马珊揉着肚子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殷飞烟这时才缓缓地跟了过来:“老板,你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摆摊啊,在这里能有生意吗?”老头抬起头笑道:“没办法,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再说外面也不是我的地盘,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交规费!”老头这一笑,脸上的褶皱比衣服上还多。殷飞烟暗暗叹了口气,也是,这老人家至少也有七十了吧,半夜三更还在这里摆摊还不是为了生活吗?
“老板,别光顾着摆龙门阵,好了没有,快捞一串出来润倒起噻!”马珊催道。“好了,好了,马上起锅!”老头用铁夹将油锅里的臭豆腐串一一翻了个面,夹了一串榨得最老的夹了放在调料盘里,正要刷红油时,马珊已抢过竹签拿起刷子胡乱刷了些炒面辣椒面上去,一面说:“老板,你专心榨剩下的两串吧,记倒要榨干点!”一面咬下半块含在嘴里,然而豆腐实在太烫实在难以合上嘴,一面还半张着嘴呼着气道:“好香,好香……”
殷飞烟的瞳孔却在这一瞬间收缩,一片凉意从头顶透到脚底,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一直美丽得近乎妖艳的蝴蝶盘旋在马珊的头顶,这种蝴蝶殷飞烟虽然以前只见过两次,却是终身难忘。一次是在北湖公园,那一天飘着蒙蒙细雨,因而公园里异常冷清,七个学生模样青年男女有说有笑地摇船驶往湖心,离岸时殷飞烟看到七只美丽的蝴蝶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和眼前,然而那七人却似浑然不觉的样子,十分钟后,小船已驶至湖心处,殷飞烟忽然看到小船随着毫无来由的一股巨浪连着七人直直地飞起略有三米高,船身还没有升到最高处便已破成四片,七人在尖叫声中瞬间掉入水中,紧接着湖面一阵翻腾,一股股血水从深出冒出水面,在湖心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事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