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走在树林里的时候,林子枫提前削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大概两米多长,专门用来挑开蜿蜒在树枝上的小蛇。这会儿木棍照样派的上用场,它能捅地面上的泥面,如果里面是空的,立刻闪开了走。
海沙肩膀很柔软,林子枫扒住她的肩头,充分感觉到她酥软的骨头。这样的身体如果被蟒类缠住,会很快勒断骨骼,窒息死亡。
突然,前进的林子枫停住了脚步。就在林子枫不远处,一节枯树静静的躺在那里。但是,也只有林子枫能够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枯树,而是一头狡诈的鳄鱼。
估计那只鳄鱼已经原地伪装半天了,张大的口腔晾晒的有些泛白,锋利的牙齿闪着沙漠枯骨的白,错乱的露在嘴外。眼睛像干枯的树眼,宽大的下颚犹如白杨树的皮包裹着。身体青灰白黑的鳞片,杂花着分布在脊背和四肢,像古代铠甲,一块儿块儿的从宽厚的头盖骨延伸到尾巴。
大概有一米半长,看得出是只年轻的雄性鳄鱼。林子枫把海沙拉到身后,告诉她沿刚才的路线后退二十米。她立刻谨慎的执行林子枫的命令。
林子枫慢慢的蹲下,给鳄鱼一种没发现陷阱的错觉。然后解下马靴上的鞋带,掏出一只匕首,牢牢固定在木棍的一端。
鳄鱼,对于林子枫来说太好对付了。早在亚马逊那种热带雨林,林子枫就经历过猎杀鳄鱼,而现在林子枫在做的现在,正要做一只简易的矛,捕杀这只布置陷阱的家伙。
绑结实匕首之后,林子枫慢慢的挪动着,尽量用身旁的几撮儿矮灌木和杂草遮掩。如果鳄鱼看不清楚动作,就不会采取防范。一端带着尖利匕首的木棍轻轻探了过去,靠近它打开的嘴巴。
参差的尖牙内围是蛋黄色的上颚和下颚,没有舌头,也看不到喉管儿。木棍必须拿稳,不能在猛力刺它之前有所碰触,否则它会即刻关闭嘴巴,爬过来攻击。
太阳照射得林子枫满身湿透,眉毛上汗水不断留进眼睛,林子枫大意不得,必须竭尽全力捕杀掉它,也许它的肉够四天的食物。
像瞄准射击一般,锋芒的匕首对正了它的口腔,脚下发力,身体前倾,使足了肩膀的气力,急速狠猛的刺了进去。双手能感觉匕首划开它喉眼,直捅进胃里的滑腻声。
突然,手腕急剧的振烈,双臂发麻。这个一米半长的鳄鱼,死死咬住嘴里的那节木棍,翻滚起来。林子枫不敢太用蛮力,害怕木棍折断在它腹中。就适量的松些手指,让木棍随着它的身体一起翻转。
鳄鱼一定疼的撕心裂肺,趴在湿泥上的笨重身躯,犹如跃出海面翻滚的海豚。它坚硬的背和白黄的肚子轮翻着拧转,越拧转疼痛越剧烈,但鳄鱼不知道这些。
本能的条件反射使它不住的向前窜起,这样木棍又顺着它尖利的牙齿戳进肚子许多。挣扎的力气渐渐的弱了下去,刚才为了控制住它的疯狂,林子枫也挥汗如雨,臂膀酸痛。它体积不大,但是年轻的生命力所爆发的破坏力出乎意料。
搏斗中它喉管挤射出的血喷出很多,喷在了林子枫的胳膊和脸上。林子枫又激发潜力,使劲用力,尽量戳碎它的内脏。使它完全死亡,防止剩下最后一丝气息,反咬一口。
汗水不断的流进的眼睛,视线虽然模糊,但凭着感觉,一直良好的控制着与它搏杀的主动权。终于,这个倔强生猛的家伙彻底没有了生气。
抹了抹眼睛周围的腥血,用双手把鳄鱼翻转过来,拔出第二只匕首,开始剖割它的腹部。里面的内脏和肠堆儿伤害的很严重,鳄鱼血浸透了绑在匕首上的鞋带儿。
林子枫迅速的解下来,缠牢马靴,万一有其他野兽被血腥味招引来,可以急速的奔跑。鳄鱼的腹内散发着热气和腥臭,林子枫习惯血的味道,并没强烈的呕吐感。
海沙在远处,焦急的张望,林子枫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把鳄鱼的皮和肉用匕首分开,精良的肉用柔韧的灌木条穿起,斜挎在上身,鼻子窜满鲜肉的味道。在起身准备招呼海沙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泥淖晃动。
一些灰白的地表鼓动着,仿佛下面睡着巨大的生物,觉醒后激烈的拱出地面。林子枫的意识有些模糊,以为岛震发作。可是脚底下并未感觉颤动,再仔细看前面分布的草丛垛子,浑身的血液冲撞大脑,寒毛耸立起来。
“快跑,拼命的跑,跑啊。”海沙站得太远,没看到林子枫发现的情况。但她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从林子枫语气中判断,一定出现了极度危险的情况。
海沙是个精明的女孩,从她能够在跟杜天行的杀手厮杀当中仍旧活了下来就能够知道。此时听到林子枫的声音,准确的顺着过来的路线急速奔跑。她知道,只有自己急速的脱离危险才不会拖累林子枫。
“别回头,拼命的跑”林子枫也沿着原来的路线在急速奔跑。林子枫必须曲折着向溪水边跑,如果跑直线,很能陷入泥潭被吞没。
身后梭梭猛窜的扒地声,灌木撞击声越来越清晰,林子枫必须判断被追赶的速度,确定自己再加速多少,才不会被一口叼住,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