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怡姐。”
她掩嘴笑起来,然后才结结巴巴说:“临…临云…”
我问她刚才说到哪里了。
她想了一下说:“这栋楼对猫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让你做店长对他来说可能睡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
我说:“哦,原来这样。”
“那这么说…这栋楼真的是我的了?”我狂笑道,在楼道里猛跑了一圈。我有了一栋楼!一栋崭新的楼!
王明怡也跟着我咯咯地笑,她牙齿很白,笑起来人也很好看,当然这是必然事件,猫帝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不好看的女生?
我狂奔了一阵,从某个小门离开了大楼,四周荒凉的景色让我冷静了一下,ktv为什么要修建在这种地方。
我抬头看这栋建筑,之间密密麻麻的窗子,不知道有多少层,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临云……”
王明怡在背后喊道。我仔细盯着她,发现她的脸上居然也雀斑,我说:“ktv怎么修建在这种地方?”
“因为这是猫帝的ktv啊?凡人根本不能来这里的,我们的定位是全球最尊贵豪华的ktv俱乐部。”
这时候顶楼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声音清雅,和方大同有点像,非常好听的歌。
故事开始好似送你踏上远走高铁
影子渐行渐远站到车又开过几列
忘不记背景身世念及自己心胆怯
也只差最终一步我怎配同你告别
聊些过往聊些近况聊你身处纽约
每日坐进帝国大厦俯瞰第五长街
抑或怀念过还眷恋我衣襟的年月
那半包烟你陪我抽然后又一起戒
也许多送几秒拥抱就可以改写
有些情有时总这样绝
顾忌旁人眼光谁不屑
至少让那一吻吻得更惨烈
…
收线之际你淡然一句戏谑
遗憾是才知觉那长岛没有雪
我们都失了约
我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她说:“《长岛的雪》,大卫哥唱的,很好听吧?他以后是我们ktv的签约歌手,你可不能给他使脸色。”
我说:“你喜欢他啊,这么护着他?”
王明怡说:“我是为你好,他歌迷多着呢,连猫帝都喜欢他的声音,还有那位结巴哥,结巴哥你可千万别惹,他认识的人特多,你别以为是店长,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当时还真想对她与所欲为来着。
大卫哥的歌唱完之后,整座大楼陷入了彻底的死寂,外面的雪不停地下,一点没有停下的征兆,这一次又是所有东西都被刷白,因为在郊区,我已经找不到任何有其他颜色的东西,就连身旁的王明怡都因为太冷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她皮肤也很白,头发盘在帽子里面,离我稍远一点的时候,我甚至不能把她从雪中解析出来,这时候我只能感慨人类眼睛的分辨率太低了。
我对她说:“你进去吧,外面冷。”
她说:“我要走了。”
“你不住在这里。”
“这里才装修好没多久,你也不要再这里过夜。”
周围荒凉的景象让人感觉到不能在这里过夜未必只是因为刚刚装修完,我说:“那他们怎么还在楼上?”
王明怡说:“他们是两个歌痴,应该不会管什么健康不健康。”
我说:“我也是歌痴,我今晚就留在这里了,哈哈,我的楼。”
王明怡说:“不要,对你…不好的…你别呆在这里。”
我调笑道:“那我去你哪里?”
她一点不脸红,挑着眉毛,眨着眼睛,斜看着我,嘴角轻轻一挑“好啊,去我家里住。你不会还是……”
我想想,女人和房子,还是选择楼房子算了,何况她是我的秘书,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了一丝不挂的ktv,半夜的时候,耳旁凄厉的北风来回地呼啸,我突然觉得,那个一丝不挂的名字,其实是镇邪用的。
我想要上顶楼去看看大卫哥和结巴哥,结果居然没有找到电梯在哪里,这栋楼实在是太大了,像一座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