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府,因为吴城郡主同来,韩相爷的儿子和夫人一起出迎,入门后,小馥被邀去了后宅见老夫人。
陆七在韩相爷儿子的客气下,去入了一座花厅小坐,等候韩相爷的请见,陆七已然知道,韩相爷一共有四个儿子,但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在朝中做官的,接待他的长子年近五十,曾经做过兵部郎中,其他的儿子只有勋官在身,可以说韩相爷是非常知道自律的,不过在敛财方面,韩相爷也是不能免俗,韩家之富,在江宁也是能够排上了号。
韩相爷儿子一走,有婢女送上了茶水,陆七却是没有去喝,而是半眯着眼睛,神情淡然的坐候,实则他已然警惕的暗窥了周遭,结果让他发现了厅中的杀机,他的身后是一副山水画,画的后面竟然存在了上下两排军弩,只要有人发动了机关,两排弩箭就能够射出的,将座位上的人自后面射杀,离得太近,又是措不及防。
韩相爷是一位文人,竟然也会在家中布置了杀人陷阱,若是说出去,只怕是无人会相信,陆七坐了一会儿,忽自然的起身观赏厅中,尤其注目了那幅山水画。
过了一会儿,韩相爷儿子进来了,微笑道:“陆将军,家父有请。”
陆七点头,忽抬手一指山水画,问道:“这画很好,能够送我吗?”
韩相爷的脸色为之一变,继而微笑道:“这画是家父所爱,却是不能外送的。”
陆七点头,道:“不送是好事,我却是觉得这画里的山险峻含锋,仿佛似要倾倒。”
韩相爷儿子脸色不愉了,淡然道:“陆将军说笑了。”
“哦,韩相爷病了,我却是胡言了唐突之语,抱歉。”陆七神情歉然说道,说完向外走去,韩相爷惊疑的看了山水画一眼,之后走了出去。
穿廊过院,陆七被引请到了一座居阁前,韩相爷的儿子请陆七稍候,进去了通报。
陆七耐心的等候,眼睛淡然的看着天际,论地位和资历,他与一人之下的韩相爷相差甚多,正常而言,他应该是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但事实上,他肯来见韩熙载,已然是很给面子了,相爷又能怎样,面对了大军进袭,与一个平民又有多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