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寒光一闪,终究还是一掌打在了秋凌风和赵鼎天的身上,只见他们的身子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一样,飘散开去。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秋凌风和赵鼎天都是一派之长,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月遗痕竟能一掌将他们两人同时打飞,当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同一瞬间,空智大师的金光禅杖突然出手,月遗痕收回掌力时终究还是来不及避开,但是随着撤回掌力的同时,他的身体向上升起一段,空智大师的金光禅杖只是打中了他的肚子,但是这伴随着浑厚内力的一杖,虽然只是打中了肚子,却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月遗痕单腿跪地,落地的瞬间,玉石地板被砸出一个大大的坑。他只觉体内血气翻涌,真气随意游走根本不受控制,喉咙处一股腥甜的血腥气传来,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血来。
空智大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与此同时,月遗痕身后的风回雪也喷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液在白纱上层层浸染开来,像极了在也火中燃烧的玫瑰。月遗痕立刻飞身过去抱住了她,风千寒也赶了过来。
风回雪静静的躺在月遗痕的怀里,从他周身淡射出来的浅浅金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她的脸苍白的可怕。
风回雪双眸紧闭,泼墨般浓密而黑的睫毛,如同羽扇一般,轻轻覆盖在眼睫上,如此黑白对比,就像破茧的蝶,将要永远飞离了一般。风千寒心下一痛,脸色竟苍白如纸。
月遗痕虽然心痛难当,眼神却明亮灼人,“雪儿…”他在她耳边低低唤道:“你若再不起来,下次就不带你去尝庖三刀的手艺了。”
怀中的人身体微微一动,那浓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缓缓张开了,犹如破茧的彩蝶一般,舒张羽翼,在空气中掠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露出琉璃般的眼眸。刹那间,撞进了月遗痕沧海一般忧伤、深邃的瞳仁里。
那种绵密不绝的刺痛又悄然袭来。
见她睁开眼睛,月遗痕眼眸里墨般浓的化都化不开的忧伤瞬间转为了一抹欣喜,风千寒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喜色,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风回雪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连那神采奕奕的眸子都似黯了一般。
底下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流光剑,从此再也不会在江湖上出现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瓦解,是愤怒、是野心、是**,还有…还有淡淡的悲伤,为他们自己悲伤。
原来,要让人心中的**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毁掉引起这个**的根源。可是,很多人就算知道这个办法,也受不了这个诱惑。
朱棣的幽深的瞳仁一点一点的放大,心中膨胀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哀伤,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那股悲伤不断膨胀,压抑着心跳,心中的某一块地方就那样缺失掉了,就像你心中一直守护的感情,你支撑着你一切的感情,就那样颓然倾塌了,只剩,一片虚无。
犹如在破晓前最深最浓的黑暗里,仿佛一切都沉入了凄冷孤寂的永夜。
恍然间明白,他要的,原来什么都不是,只是希望就这样和她一直斗下去,那样,至少他和她还是有一点关系的。不管是爱、还是恨,至少,她和她,不是陌生人。
原来至少害怕失去…害怕失去他和她唯一仅存的一点关系,可是,现在就连这仅存的一点关系也被她磨灭了。
“风回雪,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不是还要和本王一直斗下去吗,本王不许你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颗冷漠的心就那样温热起来,开始关心起一个人来,看不到的时候,目光总是会不经意的去搜寻那样一个艳丽似火的声影。找不到时,心便会发慌,见不到时便会心疼,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原来,从一开始见到那个拽着他的袖子,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笑得灿若明霞的女子时,心便沉沦了啊,便再也不想失去了啊。和她相处的点滴丝缕,她说过的话,她做过的事,她的微笑,她的蹙眉,都成了不可或缺的记忆啊。
他忽然拖着沉重如枷的身体,举步维艰的朝风回雪走过去。
风千寒忽然抽出剑来,直指朱棣的咽喉,“不要过来,不要靠近她。”
朱棣仿佛看不见他手中的剑,就那样怔怔的朝前走,锋利的剑锋划破他的肌肤,渗出殷洪的血迹,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继续朝前走。
风回雪勉力支起手来,“寒哥哥,不要伤了他。”她的声音,微弱的就像夜风中的烛光,飘渺的不成形质。
风千寒立刻收回剑来,俯下身来,声音温柔忧伤的犹如滑落的眼泪,“好,不杀他,我们这就去草原,再也不要管江湖中事了,你说可好。”
风回雪摇了摇头,用手轻抚他紧皱的眉头,“寒哥哥,我不能陪你去了,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在那里等我,不…这次换我来等你。”
风千寒用力握住她的手,定定道:“下次,我依然等你,但是,记住…不要让我等太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