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风千寒将双手对上风回雪的双手,催动内力去冲击风回雪的天元穴。
琴声越来越急,他只觉从风回雪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和他相抵抗,他忽的抓紧了风回雪的手,用尽尽全身的力量将真气注入进去,
风回雪体内的真气忽然变得空虚起来,他注入的内力就像泥牛入海一样,被吸收的丝毫不剩。
他正在好奇,突然一股强大的内力朝他反噬回来,真气如刃,在他体内游走,似乎要割断他的每一根筋脉,丹田处涨的要炸裂一般。
风清扬急道:“快松手,不然会没命的。”
风千寒仅仅抓着风回雪的手道:“专心弹琴就好。”
他忽然忍着疼痛,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将真气又打了回去。嗓子处,忽然有一股腥甜的气味,喷出一口血来。
琴声忽止,风清扬冲过来,点住他身上的八处大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在风千寒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风千寒无疑比他要更痴情。
夜凉如水。虽然已是夏天,帐篷里依然能感到丝丝凉意。
烛影摇动,帐篷外映出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朱棣仿若没有注意到,将手中的兵书随手翻过一页。
秦潇潇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在朱棣对面坐下。
朱棣没有抬头,只是将手中的书移动光亮的地方。
秦潇潇似乎有点生气,忽而她轻扯嘴角,吃吃笑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呢。”
朱棣依然没有抬头,淡淡道:“什么事?”
秦潇潇道:“司徒南押运的一百万两军饷,被劫了呢。”
她斜眼看着朱棣,似乎很想看到朱棣能做出一些变化。
朱棣很配合她,他抬起头,看着她,过了很久才道:“这说明你办事很不利,你是不是该让我看到你的一点价值呢?”
朱棣的眼神冷的像刀,秦潇潇不禁冷汗直冒,颤颤道:“敌军连连攻城拔寨,势如破竹,我们现在粮草不足,应该给他们当头一击,所谓兵贵神速,不宜僵持。”
朱棣定定的看着她,忽的笑了,这一笑,使得整个帐内都明亮起来。秦潇潇似乎看得呆了,这样一个让人住摸不透的王爷,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让人甘愿臣服。
朱棣微笑道:“不急,该来的人还没来呢,既然是赌,就要赌大点。”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和风回雪的第一次相遇,在至尊赌坊,她说,“要打败一个人,就要在他最得意的事上打败他。而要一个赌徒不再赌的方法,就是直接赢光他。”
为什么会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呢,也许他自己也想不通吧。想到此处,目光不禁柔软起来。
秦潇潇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月遗痕被杀了。”
秦潇潇似乎听到了关节作响的声音。
朱棣骤然握紧了手,目光一变,忽又变得平静,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月遗痕死了,应该是高兴的才对,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呢?
也许他知道,这个世上能杀了月遗痕的只有一个人,他是在为她悲伤吗?
怡梦居里,风回雪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袭蓝衫的风千寒。他似乎很偏爱蓝色。风回雪曾问过他,“你难道没有别的衣裳吗,不要让别人以为听雨楼穷的连衣服都买不起。”
风千寒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那是他向往的颜色,自由的颜色,所以,风回雪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让寒哥哥得到自由。
她敲了敲脑袋,道:“头好疼,我怎么了?”
风千寒惊讶道:“你不记得了?”
风回雪道:“我该记得什么?我只记得你要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风千寒心下一惊,“难道是破了噬魂咒,所以失忆了。”
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风回雪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究竟是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他道:“还记得月遗痕吗?”
风回雪笑道:“这么怪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知道。诶,你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情,我没有欠你银钱吧。”
风千寒忽然笑了,能开玩笑了,应该是好了吧。自己多想了吗?这样,也许是好事。
风回雪从床上爬起来道:“总感觉躺了很久,浑身不舒服。”
风千寒笑笑,“那让流苏陪你出去走走。”
玉石桥下,流水依然在淙淙流动。
风回雪走过去,忽然觉得心痛难当。
流苏担心道:“小姐,怎么了?”
风回雪摇了摇头,道:“没事。”
她忽然问问道:“流苏,这个地方有什么人来过吗?”
流苏怔了一笑,笑道:“没有啊,听雨楼就这么几个人,小姐不都认识了个遍么。”
她的笑容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无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