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阁。”屋子里的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人里面当然不包括月遗痕,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吃惊了。
璇玑阁,比听雨楼还要神秘的组织。从来不与江湖门派来往,连地理位置都甚少有人知道。
传言,璇玑阁阁主无双公子知晓天下事,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大到皇宫秘案,小到王家的鸡,李家的狗他都知道,所以江湖百晓生也是自愧不如。
璇玑阁的人怎么会来呢?
所有人都在猜测原因,可是他们永远也猜不到。
朱棣看着走近的女子,眉目微皱,眼中疑云重重,随后又变为一如既往的微笑,笑得温润如玉。
白衣女子并没有看他,一双秋水盈盈般的眸子,若近似远。
月遗痕眼睛亮了亮,微笑,盯着走进来的女子。
他的动作很奇怪,盯得那么紧,不禁让人怀疑难道他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而更奇怪的是,这个连朱棣都没有看一眼的女子竟也在盯着他看,而且在微笑。
这个微笑很温柔,落在旁人眼里,不禁又起了另一种猜想。
有这种猜想是很正常的,毕竟,月遗痕长的确实不错,更加称的上是英俊。
朱棣也开始盯着月遗痕,脸上的表情又与常人不同。
白衣女子的脸上有一瞬的惊讶闪过,当初那个和主人把酒言欢,吟风弄月的痕公子,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了,怎样的伤痛才能将一个俊秀似仙的人折磨成这样。
只见那个女子施施然走到月遗痕面前,做了一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
她忽然朝着月遗痕恭敬的弯了一下腰,轻声道:“我家主人知道月公子现在有麻烦,特让我前来为公子排忧解难。”
月遗痕脸上的表情忽然鲜活起来,那是绝望的看到希望的表情。
白衣女子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云锦丝帕,递给月遗痕,“这是主人让我带给公子的。”
月遗痕展开一看,上书:君兮,不得兮。红楼遇君,心无所踪,惟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怎奈心字成笺,情浅缘薄。软红十丈,至此无牵…落款,双字。
俊秀的梨花小楷,将织锦帕面写的满满的,看着字字是爱,丝丝是情。
月遗痕的脸上看不出悲喜,道:“他好吗?”
这个话问的很奇怪,但是白衣女子只是笑了笑,声音飘渺的犹如一阵风,“公子若好了,主人便好了。”
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便多问。
月遗痕看了床上的风回雪一眼,道:“可有办法解‘心字香’之毒。”
白衣女子的眼神忽然有点悲伤,道:“有,可是要一命换一命。”
救一个人,却又要死一个人,这种毒何其残忍。
“那就好。”月遗痕又回过头去看风回雪,眸中的伤痕淡了一点。
白衣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床上的这个女子,比她的主人要幸运很多吧。
张太医忽然激动道:“天下真有解‘心字香’的办法。”
白衣女子点点头,缓缓道:“‘心字香’里的茉莉、樱桃汁、芭蕉汁和魔芋都属至阴至寒之物,只有纯阳之血方能克制。”
张太医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换血。幻月山庄的内功‘凌云破月’正好属于至刚至阳的属性,所以,从小练此门内功的人,身体内的血就是纯阳之血。在下言尽于此。”说着,转身走了。
凌空而起的瞬间,她回过头来看了月遗痕一眼,眼中的表情很悲伤。不知道是在为月遗痕悲伤还是在为她的主人悲伤。
朱棣忽然对张太医道:“用本王的血。”
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
张太医立刻跪了下来,道:“万万不可啊。”
月遗痕别有深意的看了朱棣一眼,道:“王爷万金之躯,怎能冒险,在下一介匹夫,还是我来吧。”
他也说的很镇定,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朱棣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一刻,月遗痕的脸上已没有了大悲和大喜。
他只是转过身,对着朱棣淡淡道:“你知道皇上在监视你吧?”
朱棣道:“我知道。”
月遗痕道:“那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是皇上下的手?”
“我知道。”朱棣回答的并不惊讶。
“那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很喜欢你?”
朱棣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痛苦,道:“我知道。”
月遗痕在笑,笑得很危险,“你还知道什么?”
朱棣道:“我还知道你现在想杀我。”
他说的很平静,就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一样。
月遗痕道:“你很聪明。”
朱棣道:“我一直都很聪明,而且我知道你比我更聪明。所以,你不会杀我,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