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问天。
他抬眼望向身侧的人,淡淡道:“棣儿,各大门派的人是否都安置好了?”
案下之人轻摇了一下折扇,微微笑道:“都已安排妥当,只是,不知遗痕是否会回来。”
和煦的微笑,不是朱棣是谁。
月问天的手忽的握紧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竟有一丝沧桑,“他,肯定会回来的。”
朱棣的视线望向月问天,眼神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看来那件事的影响真的很大啊,师傅确实已不复当年”
他忽的淡淡一笑,“如此最好,不过,依遗痕的性子,怕是他不会答应。”
月问天微微皱眉,沉吟着。
忽听的门被推开了,先见到的便是雪白的衣角,月遗痕笑意盈盈的走进来,顺势往椅子上一坐,斜倚在软椅上,无尽轻佻。
见他进来,月问天霍然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眸深处,一抹忧伤一闪而过,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话,复又坐了下来。
朱棣将他这一系列的变化尽收眼底,只是轻叹了一声,亦没有说话。
月遗痕见他们如此,忽的,掏出一块月牙形的紫金令牌,扔在桌上,微眯了眯眼,笑道:“什么事这么重要,劳烦两位用召月令唤我回来?”
朱棣微笑了一下,摇头道:“遗痕啊,你还是这么的没规矩。”
月遗痕好奇的望向他,反问道:“我以为四哥早就应该习惯了呢,再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因为什么事让我来,快点说完,不要浪费时间。”
朱棣又笑了笑,“我就直说了,遗痕,这次试剑大会的真正意义,你应该知道的,父皇希望幻月山庄第一。”
月遗痕耸耸肩,无所谓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月问天忽然接口道:“幻月山庄除了棣儿之外,就只有你武功最好,你应该知道,棣儿贵为王爷,是不能参加的。”
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异,月遗痕目光一沉,“然后呢?”
月问天缓缓道:“所以,幻月山庄的人选只能是你,而你,绝对有这个能力。”
“若是,我不同意呢?”
月问天忽然严肃道:“这可是关乎天下的大事,你在采月楼,尚能为一个烟花女子大打出手,现在,让你为皇上做一点事,很困难吗?”
月遗痕笑了笑,“关乎天下么?我月遗痕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说着,转身就走。
“痕儿”
月遗痕微微一怔,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垂眸道:“还有何事。”
“就当爹求你,可以吗?”月问天的声音难掩沧桑,说不出的隐忍。
月遗痕的肩头微一耸动,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永生不和朝廷扯上关系,曾经在这,孩儿信誓旦旦的对一个人说过,所以,请爹原谅。”说着,迈脚走出去了。
月问天忽的退后两步,再不能言语。
朱棣忽的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起身笑道:“罢了,既然遗痕不愿意,我们见机行事就好了。”说着,追上月遗痕,一拍他的肩膀,“采月楼一别,你小子又做了些让人不省心的事。”月遗痕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消息传的还真快。”
朱棣苦笑道:“萧无音、唐无影、雷惊云,这些都不是无名小卒,消息能不快么,这次试剑大会上,你要小心点了。”
月遗痕也苦笑了一下,“这些麻烦事啊,怎么总是找上我,害的我想找个地方喝酒都不能清静。”
朱棣忽然问道:“寒弟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他还好吗?”
月遗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他嘛”他略微停顿一下,接着道:“就在幻月山庄,有热闹的地方肯定少不了他的,我让福伯带她去沐兮苑了。”说着,两人就朝沐兮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