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兵气得喉咙发燥,怒而离座:“谁欺负谁了?这扇门,是你赔?还是事后我去找你们领导,让运输队赔?卡巴耶,你现在立刻给我道歉,要不,我们卫兵队跟你没完!”
卡巴耶一斜眼,啧啧道:“不就是扇门吗?多大的事?我赔就是了,诶,我说王进兵你也老大不小了,动不动就告状,咦,你的卫兵队是不是改名叫娘们队了?婆婆妈妈、娘娘腔的……”
王进兵瘀火上涌,迷痰塞喉,喝道:“卡巴耶,你是存心找碴的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以为不敢抓你吗?”
卡巴耶嘻嘻一笑:“哟,看来,上次操练的结果你很不满意啊?现在看我落单,你们几个就想公报私仇么?来,有种抛下枪,我单挑你们,一二三五六八……嗯,一共八个人!”
“你会数数吗?是六个,三后面是四,六后面是七!”
副手差点没一头栽过去:房间里包括后来进的小兵,也就六个人,这卡巴耶数成了八个,是想事后炫耀战果吗?
他的数学,是在草原上学的吗?
“哼,四我不喜欢,四级我就没过……”
卡巴耶不屑地一哼,走出小间,开始舒展身体:“来呀,都来呀,看你卡巴耶爷爷不脱衣、不擦油,就把你们几个孙子摔成面馍馍……”
“都给我住手!”
就在光头卡巴耶与被激怒的王进兵等人的战斗一触即发之际,一声断喝,响彻审讯室。
马华一脸阴沉地跳到两方中央,平张双手,喝道:“本来是小事。你们非要闹大才开心?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悠闲了,精力过剩想发泄啊?”
“你,卡巴耶,你来旁听、助威,我很欢迎。但你如果是想松动筋骨,挑衅滋事,我马华请你立刻出去!”
“你,王进兵,你的性子怎么不像你老子?冲动,记仇。是不是还念着上个月摔跤大赛中被卡巴耶淘汰的事啊?我问你,你还是不是卫兵队的队长?当着特斯拉先生的面,就要群殴?你这是在丢千机城的脸!”
马老师冲冠一怒,两方都鸦雀无声了。
顿了一会,卡巴耶首先开口了:“嘿嘿,我还不是为了救特斯拉先生?收拾小王这家伙。只是顺带。”
王进兵怒道:“谁是顺带?你要是不擦油,我会怕你?”
马华揉着脑袋,喝道:“别吵了,一人让一步,特斯拉先生并无大碍,调查清就没事了……谁要是再闹,别怪我马华不客气!”
马华虽然没有高职位。但他在生活区声望崇高、地位超然,要是他号召工人们干点什么事,影响了生产建设,王进兵可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调查清楚就可以了,我们不会为难这位特斯拉先生的!”
王进兵一想这后果,打了个寒战,率先软了下来。
别的不提,就拿回家后老爷子的怒吼,他就吃不消。
“好。算你们运气……各位兄弟,都进来吧!”
卡巴耶鼻子一嗤,拍拍手掌,门外随即一阵重重脚步声,走进来三个跟他一样粗壮的大汉。
娘勒!
副手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卡巴耶的死党。摔跤运动的爱好者,与卡巴耶合称‘流氓摔跤手’的三个贱人!
卡巴耶、佩佩、木里蓟、桑德哈尔,都是蒙人,摔跤爱擦油,专门撩人裆,抠眼插鼻孔,菊花千年杀……这是对他们的‘溢美之词’。
副手可以想见,要是马华没有出来及时阻止,自己这边贸然冲将上去,这三个贱人肯定会第一时间从埋伏点杀出来……以四对六,猝不及防,自己这边的下场可以预见!
副手和其余几个同僚互望一眼,两腿间都是凉飕飕的,心中既是狂骂对方无耻,又是暗自庆幸不已。
“你们四个……”
王进兵的脸色也极为难看,瞪了旁边那报讯小兵一眼:早不说,害得我们差点一脚踏进大坑!
小兵委屈:我也没看到啊,我只领了卡巴耶一个人进来……
此时,审讯室外,几个卫兵,捂着后臀,揉着眼睛,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哀呼连连。
一见和平了,三个贱人脸有不爽。
佩佩道:“不摔跤了?那多没意思!”
木里蓟道:“我白热身了?”
桑德哈尔:“搭救的人就是他?细胳膊细腿,卡巴耶,你口味变小清新了?”
“胡说!”
卡巴耶给了桑德哈尔一脚,被这个贱人闪身避开:“他叫特斯拉,要不是他修好了列车的蒸汽机,我今个就得被扣分了!”
木里蓟横了一眼:“噢,技术人员呀!不过卡巴耶,你闯进这里,分还不是一样要被扣?”
卡巴耶一笑:“都是扣!一个是耽误了上班,一个是可以揍人……不,是救人,被扣的心情不一样嘛!”
佩佩翻翻白眼:“你就是拳头痒了呗,哎,你怎么不早说马老师在这里呀,要早知道,我就派我妹妹出马,门口勾勾手,就把马老师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