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视眈眈地对准了亚特兰大号,只需一句话,夺命炮弹就能穿膛而出!
打过来的旗语也明确地告诉了孔兹: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和侥幸,你的两艘船只要稍微有丁点转向的动静,我就轰你个王八蛋的!
里士满号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余火未灭,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绝不会以为,自己同样配置的装甲在那种威力下,能讨得到半点好。
所以说,卡内基还真有资格敢灭了孔兹!
迅速想通这点的孔兹上尉,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几乎能把肺叶压瘪了然后一段段地吐出来:也就三个小时前吧,卡内基还是铁丝笼里准备浇油的猴头。可怎么一转眼,猴头变成了咆哮金刚,挥舞着铁拳,随时准备砸扁自己了?
转折太快,落差太大,实在令孔兹失重得想呕吐啊!
“孔兹船长,对方又来旗语了,只给我们十分钟。关闭动力,所有船员站到甲板上,接受投降,否则……就要继续炮击了!”被踢走的旗语手又来了,他捂着屁股,神色紧张地报告道。
“投、降?”
孔兹的面部底下仿佛滋生了无数的蚯蚓,肌肉如沙丘般起伏。狰狞恐怖得令人不忍一见。
“还是先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孔兹旁边的人瞅了眼沉没了三分之二的里士满号,咕咚一下口水,开口建言。
大家都是血肉之躯,可禁不起那变态的炮击啊!
“好!”
孔兹咬牙,艰难地蹦出这个音节。冲旗语手说道:“去打旗语,告诉咏叹号,投降可以,但要保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否则,玉石俱焚!”
呼!
旁边的军官。大部分松了口气,当然。也有少数死硬分子心有不甘。
旗语手飞快地去了,孔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地倚靠上一根柱子,滑坐了下来:完了,完了,任务失败了!早知道,我该第一时间轰沉咏叹号,干掉卡内基的!不过,想不通啊,咏叹号怎么会突然间拥有这样的速度和这样威力的舰炮呢?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一船的军官士兵,位置高的就陪着孔兹想,位置低的就……傻傻地空想,只要保住一条命,不落到里士满号同僚的悲惨下场,就是好的,哪管对方为何变身成了奥特曼。
然而,现实比空想还要来的残酷、突然,很快,旗语手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头的汗,也不晓得是跑累出的,还是给吓出来的:“咏叹号回,回话了,投降可以,只能活、活一半……”
一半?
活一半!?
本来被抽掉了精气神的亚特兰大号成员,集体愤怒了!
红着脖子,出离愤怒了!
凭什么投降只能活一半?
还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了?!
这是屠杀,这是违背人类宪章的胡作非为!!!
“跟他们拼了,有种的,跟我去炮塔,轰他娘的!”
“对,横竖是个死,拼着挨一炮,也要轰中咏叹号!”
那些死硬分子,抓住机会马上就跳了起来:投降活一半,活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这些底层小兵,那么,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为什么不拼了?娘的,不拼的是乌龟!
“谁都不许乱动,这是军令!”
“砰,砰,砰……”
“这是乱来的下场,哼,敌人还没开炮呢,你们就要违抗军令吗?你们还是不是联邦海军,脸面呢?荣誉感呢?”
几声枪响,留下几具尸体,开枪的是仅次于孔兹上尉的军官,他们手中枪口硝烟未散,嘴里义正言辞,在枪毙了几个带头要顽抗到底的刺头兵后,哗变的局势好歹被控制住了。
毕竟,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刻入骨髓,底层的士兵都垂下了头颅,平常最爱听的‘荣誉感’,此刻竟觉得刺耳无比。
没等到刺耳和不屈发酵,身为一船之长的孔兹挺身而出,认可了军官开枪的合法性:“此乃关乎全船,不,是两艘船全体人员的性命大事,冲动是不可行的!这样的做法,也不符合海军军人的规范操典……继续打旗语,只活一半我们不接受,告诉卡内基,得饶人处且饶人,逼急了我们,我们两艘船就算沉没了,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这番话,换个场合必然是极涨士气的,但这会,同僚的鲜血尚未干掉,孔兹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内强中干的求饶乞怜。
旗语手面色发虚地快步去了,在敌舰的高压下,长官都开始屠戮士兵了,他可不希望因为迟缓了半步,被这些杀红了眼的长官干掉。
旗语手几乎是刚去就回转了,这一次。他的脸色比刚才还差,青白色的脸庞上。纤毫的血管都能看清了!
“报、报、报告,条件改变了,咏叹号说,我们和特伦顿号,哪一艘船率先投降,哪一艘船的人就能活下来,而另一艘,直接击沉……”旗语手一口气说完。牙齿都差点咬烂了舌头:“船长,快下决定啊,您看,对面的特伦顿号,已经在动员士兵上甲板了!”
没错,特伦顿号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