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征军战士表演完了‘变脸绝技’,一咬牙,将那张照片揉了,大叫道:“远征军四班,全体都有,收起枪,二楼的也下来,这一趟任务,取消!”
命令一下,围着大金砖的战士都收了枪,而在众人眼里仿佛死神之口的二楼也一阵窸窸窣窣,没一会,三名操枪手也下来了。
一个班的战士,面上都有心虚之色,旁人看在眼里、雪亮于心:米勒少将没说谎,这支远征军的资质,还真的有大问题呢!不过,那个清朝听说昏庸无能的很,怎么会跨越万里重洋,跑到旧金山招兵买马,这筹谋的……是哪一出啊?
米勒少将见到远征军缴械。喜动于色,命人捡了照片,大度地笑道:“我米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照片我不会轻易示人,几位战士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今后与北海伯爵划清界线。美**部还是开门纳贤、广招良才的好去处……”
米勒自觉说的极为得体,给这些以白人(多是该死的墨西哥佬)为主的远征军留出了大把退路,他们能识趣自然好,自己也不会过分地逼迫,毕竟当前的目标,还是那价值连城的大金砖!
“嗯,这个我们知晓分寸……”
远征军战士仿佛被窥破偷看洗澡堂的小屁孩,个个脸色羞赧,急欲离开。随意说了句,低着头就要分开人丛退走。
匆忙得连楼上的马克沁重机枪竟也丢下不要了。
米勒少将见最大的绊脚石要走,哪里还不放行,挥手命属下让开道,不过,当远征军的脚步才跨出那圈黄线,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就划破了云霄:“哎哟喂,你们怎么走了呀?你们走了。少爷的金砖还怎么保得住啊!呜呜,这么多豺狼虎豹盯着呢。你们着实不当人子,心肝发黑,节操不存啊!”
细细望去,哭嚎之人却是适才那风轻云淡的龙甘箬,只见他衣袖遮眼,哭得彷如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若不是旁边的护卫拉着,恐怕是要扑上去抱住将要离开的远征军大腿。
状若疯癫,极度夸张!
这是旁边记者和一帮就近之人给龙竿子的评语,其中欧阳明离得最近,瞅见哭得死去活来的龙甘箬。其眼中似乎干涸一片,低下的嘴角也仿佛还有笑意……这,你是真心哭吗?你这是演戏么?这都什么人啊,龙毓杰怎会派如此不靠谱的人来看护金砖的?
演技只能打50分的龙甘箬其实心里也非常不愿:他哪里愿意扮哭装孬的?还不是为了少爷,为了让苦主的形象更加生动鲜活,多拉一些同情分么?要不然,上千万美元的大金砖被人强行搬走,你这看护人如果一声不吭,那也太假,太令人生疑了吧?
所以,龙甘箬这几嗓子干嚎还真躲不过去。
“总领事,你要为我做主啊!”喜出望外的奸商打手们越过了黄线,龙甘箬的双手已扯住了欧阳明的衣袖。
“这是抢劫啊,光天化日下的打劫,辉庭公,你要出言为咱们华人伸张公理啊!”打手们开始用力推那大金砖,龙甘箬的鼻涕已经黏上了欧阳明的衣襟。
“你们是哪家报社的记者?我们好惨啊,看到没,展出的金砖被美**部的长官抢了,来,拍吧,一定要拍好点,要尽快见报啊,其他书友正在看:!”龙甘箬搂住一脸跟吃了二两苍蝇似的欧阳明,对着几台相机摆出了一副被‘抄家灭门’的凄惨pose。
你妹呀!
欧阳明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心里爆粗口了:你刚才不是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吗?怎么这个时候晓得抵抗了?你这样拉拽着我,别人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是我领事馆勾结洋人抢了你的东西呢!
可骂归骂,欧阳明却拗不过龙竿子的力气,只能无奈地说道:“龙先生,局势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呢?”
话说龙毓杰今天就不该丢出什么大金砖,招摇显摆,被抢了也是活该,你这人哩,这般假哭,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你这不是想要回金砖,而是意欲把我领事馆抹黑呀!
龙甘箬兀自嚎嚎:“总领事,你交游广阔、人缘通达,一定有法子……啊,你不是认识中华会馆的人吗?这里就是唐人街,他们的大本营,你快点叫他们出来主持下公道啊!”
闻言,欧阳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洪门?炮轰之后,洪门便态度暧昧,藏头露尾,你家少爷比我还清楚吧?主持公道,怎么主持?方鸣德和洪天柱到如今都没露面,还不知躲在哪个旮旯里观望呢!
龙甘箬和欧阳明上演着一出‘生离死别’的拙劣剧,米勒那边可一点没闲着,只见那些狗腿打手呼来唤去,齐心合力,一分钟不到,就喊着号子把大金砖堪堪推出了院子!
大金砖可重呢!
饶是有推车协助,也累得这帮狗腿一头大汗、舌头直吐。
领事馆外的围观群众早就翘首以待、急不可耐了,从米勒一行趾高气扬地进去。他们就瞪圆了眼睛候在外边,等待里面火星撞地球的大场面。
没等许久,院子里没传来意料中的枪炮声,倒是院门忽然一开,一群白人士兵带着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也不出声,一个不留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