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笑,却冷着脸,只是深潭中的春情,似乎不受这山风的影响,荡漾的,缓缓的一波一波的。
“嘿嘿!还是媳妇儿疼我!”一个骨碌起身,坐在床边,也不气,舔着笑脸,才不把小禽兽的冷脸放在眼里,狭长的桃花眼儿里尽是得意,自己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接过衣服的时候,身子不着痕迹的蹭着小禽兽的身子,热烘烘的,瞅瞅这男人说话冷冰冰的,可是,给自己穿衣服的劲头一点都不含糊,才不像嘴里说的漠不关心,嘿嘿!
伺候着爷穿上衣服,秦守烨看看一直没走的张玉邪,清冷的瞳仁微微缩了一下,“这次你本来就可以不来的,你手头上不是还有一场民国戏么,正是赶工的时候,这么一耽误,回去有你受的!”点漆的眸子凝注着男人眼底的失神。
他能明白每次他跟古霍腻歪的时候,张玉邪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就会飘过来,那里面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自己往而不得的悲切,他之所以躲出来,还不都是因为想避开那个男人!
那个朴文玉有意捧红的那个小明星已经转投到擎氏娱乐的旗下,这次的活动,更是没有来,其实,就连张玉邪也可以不来。
只是,张玉邪,你越是避开,就越是证明你放不下,既然放不下,何不去面对!
“··没事,公司那边已经说了,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倒是你,最近都不怎么接戏了,怎么,真不想继续了?”张玉邪也是听詹天虹说的,莫离一直在推合约,就连之前接的合约也都尽快赶工完成了,虽然没有正式的放出消息,但是大有退出娱乐圈的势头。
古霍搔了搔鼻子,听着两人聊这些有的没的,刚听到张玉邪提到小禽兽不接戏了,眸子一亮,穿好了防风服也不离开,一来是张玉邪这人长得好看啊,还真怕小禽兽被人拐跑了,二来,他也想听听,这小禽兽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为了他想退出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累,本来··”目光远眺,视线落在远处的如黛的青山上,郁郁葱葱的植被都是些不值钱的木材,因为入冬了,黄的,红的,绿的,各种叶子层层叠叠,潮湿气中嗅着树叶腐烂的味道,落日西陲,暮色中,莹莹的暮光为这处偏僻的村庄罩上一层纱衣,景色也陡然好看了很多。
“本来我就没想过成名,不过是想尝试下不同的人生罢了,现在,··呵呵,现在我有了新的目标,新的追求。”唇线抿了下,目光落到支着耳朵聆听的古霍身上。
暮光中,男人好看的侧脸,蜜色的肌肤在落日的余晖里毛茸茸,仿佛一颗熟透的桃子,可爱的模样,诱人的芳香,如果他的人生没有古霍这个意外,他会一直觉得去饰演不同的人生是一种乐趣,可以体验各种人生,可是,他现在有了古霍,有了一个心头上呵护的人,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需要去串演不同的角色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再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性,因为——有个人需要他——很需要!
对上小禽兽专注的目光,古霍耳根儿一红,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也不是没被小禽兽说过喜欢,说过爱,可是,当他听到小禽兽说,他有了新的目标,新的追求,尤其那炙热的仿佛万伏高压电一般的眼神,盯得他浑身都麻嗖嗖的。
他就是小禽兽新的目标,新的追求!那感觉格外的不一样。
这禽兽,以前得多无聊,才得用那些不同的人生角色充实自己!
完蛋了!这么想着,疼他的心又开始聒噪了!
“哈哈···看着你们这样,真幸福!”张玉邪有些眼热的瞥开眼,古霍有秦守烨,秦守烨有古霍,他只有云飞,躺在床上的云飞,只有在那间病房里,他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需要,有些话,他也只能对那个人说。
看着故作轻松的张玉邪,秦守烨心情有些沉重,对于别人的事,他不想管,只是,为了古霍,为了自己的计划,是他生生插手,改了剧本,对于张玉邪,算是他亏欠了一份。
不管以前云飞和朴文玉有着什么样的纠葛,如今萧恩再次回到了朴文玉的身边,他不知道萧恩是怎么打算的,可是,那个伤他至深的人,就算萧恩得到了他的公司,朴文玉把他像宝贝一样的供起来,又怎么样,他真的就报复成功了?
“玉邪,你也可以的,极目所至,你看到的只有自己站得这一个圈圈,画地为牢,你的心不走出去,你又怎么能看到山的那一头是什么样的风光!”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其实,打内心里,秦守烨觉得张玉邪才是真的可以给萧恩幸福的人,可是,他也知道,萧恩如果真的跟张玉邪在一起,最后伤的是两个人,与其这样,让三个人都受伤,他不如赌一把的把萧恩和朴文玉撮合在一起!
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计划,完全置古霍的亲人朋友于不顾,只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终究躲不开。
想着在B市,萧恩和朴文玉联手演了一场戏,配合着他们骗过擎拓野,也成功的转移了A国监视着他们的视线,诚然,这里面有利用的成分,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
只苦了,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张玉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