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眠的幸福时光总是过得太快,生物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旦形成了,就算你想改也改不了最新章节。
天际的第一道曙光劈开黑幕为世界带来光明,透过窗纱,落进弥散着温馨的卧房里。
长长的羽睫眨了眨,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一如平日里的犀利,适应了淡淡的清白光线,低头,看着蜷在自己怀里酣睡的男人,有些留恋的抚着他光裸的肩头,习惯了似的,感觉那丝绒般的肌肤在自己的摸索下边的炙烫,才撩了下唇。
“再多睡会儿吧,我去晨练!”那算是六岁之后的习惯了,几乎没有间断过,即便天气影响,也会在室内做足了。
晨练,洗漱,早饭,做好了,看看东方天际才刚刚爬上地平面的红彤彤的太阳,树林里叽叽喳喳的小鸟儿飞来飞去,清晨的薄雾渐渐的散开了,落下晶莹的露珠。
将饭菜做好了,放进冰箱里,才返回卧室。
滚金边儿的大床上,男人身上的床单只盖到腹部,露出精装的胸肌和两点绯红,光裸的肩头,性感的锁骨,一张绝美的睡颜卷翘的睫毛闪了闪,阳光下在眼腹处落下一道扇形的阴影。
匍匐着爬到床上,俯身,将男人霸在自己身下,才缓缓的吸了口气,阖上眸子,温热的唇往下,只是浅浅的吻了下,靠近他的耳侧,“我走了,别送我!”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像古霍一样把自己放在欣赏,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冷情疏离,如今的他因为心里装了在乎的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前几天两人的腻歪都是为了今日的离别。
熟睡中的古霍感觉到耳边痒痒的,就听到男人蛊惑的声音,‘别送我’,他说,嘤咛了声,转了个身,手似是有意识一样的拦住他的脖子,微凉的唇碰上他不知道哪里的肌肤,啃咬了半天。
“嗯,我不送,到了给我信息,有事电话!”低沉的嗓音响起,眸子没太抬一下,可扣着小禽兽的手却猛地用力,狠狠的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不舍。
他是真的不舍。
这几天算是偷来的。他知道小禽兽是有始有终的人,他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所以,这场戏无关成功与否,既然已经拍了,那势必就要演完。
秦守烨掰开他缠得紧的胳膊,在他手心儿里又印了几只吻,才讪讪的退了下来,出门,下楼。
看着车库里黑色的帕杰罗,那熟悉的车牌照,再看看车厢里自己熟悉的双肩背,微微叹了口气,上车,启动,出发。
甚是连停留一下都没有,径直开出小区。
枭兰有一点说对了,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曾经的他与血为舞,挥舞着死神镰刀,收割的是生命,如今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虽然他能够强制压抑住心底狂躁的嗜血因子,却不能抑制住心里对那个人的感情。
他知道,只要再回头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就再也不想离开。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一路飞驰而去的帕杰罗,无奈的搔了下头,古霍嘴里嘟囔着,“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说下来看爷一眼,走的可真干脆!”悻悻的说着,才紧了紧睡衣,返回房间。
早已没了睡意。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小禽兽的味道,想着这一次离开,下一次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莫名的心里有些烦躁,忍不住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计着。
自己的工作,恒大的,古氏的,亚风的,然后还有他的训练课程,竟发现这一通下来,基本上时间就排到了下个月去了。
“真他奶奶的自作自受!”一拍大腿,叹了口气,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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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距离那日秦守烨一路驱车到了桐城返回剧组一晃就是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过了八月的雨季,九月秋老虎天气纷至沓来。
“《民国魂》第一百三十八场第九幕,action!”板儿爷一声令下,摄像机镜头随着骑着搞头大马的风飞逝就是一个近拍。
镜头里,男人眉梢透着一股子奸佞,邪魅的眼角上扬,阴鸷,狡诈,狠戾,那薄而紧抿的唇透着无情冷血。
“飞逝,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天里寻回,你就不怕遭报应么?!”男人言辞历历,昂藏的身子如山一般的站在中间,毫不畏惧对面的长枪短炮。
“报应?大哥,你这是在说教么?”眼角邪魅狠戾,手里拿着马鞭轻轻在马屁上一拍,骏马往前走了几步,险险挨着男人的鼻子挺了下来,“现在德国人需要征用这片地,还请方丈··”言下之意已经明了,邪魅的眸子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众武僧。
斜挑的眉毛一扬,那手持简单却杀伤力极强步枪的士兵登时端着枪往前跨了一步。
“哈!”
巨型的练武场上,一边是枪,一边是棍。
火星流云云飞扬,早已不是前时的大帅,一身和尚素衣的云飞扬,头顶光溜溜的,受了戒,那淡定的气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就那么单手打着佛偈,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欲海无涯,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