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三世在王宫吊着命,王太子也在荷尔科特和群臣的支持下上了位,可战争依旧在进行,作为王国的宰相,荷尔科特现在苦恼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对南方那个国家有着足够的吸引力,从而停止战争呢?
为此,荷尔科特在宰相府的办公厅内专门召集了他的幕僚和助手,群策群力,而这其中,那叫做扎克因的小伙子却是站起了身说道:“宰相大人,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
“哦?你说说看。”荷尔科特闻言,对年轻人的话有了些期待。
扎克因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战争,无非是政治的一种延续,为的是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金钱、美女、权力、人口、名声……等等等等,尽可为战争的目的,我东瑞格利特王国和南方国家发生的这场战争,最大的目的,就是土地,以及土地上的资源、人口,乃至于对方的技术,所以,南方国家在这场战争中,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处于被动状态的,这个时候,我们作为主动发起战争的一方却要议和,那就只有……”
荷尔科特听到扎克因话语的开头,已经颇为感兴趣起来,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种对战争的精彩阐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这个年轻人更加看中起来,而对方的分析,细细一想,也极有道理,只是,扎克因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扎克因说道:“交出战争罪犯,!”
“这不可能!”大声叫起来的是华诺,荷尔科特的首席幕僚,扎克因的老师,这时候,这位幕僚官满面失色,因为东瑞格利特王国的战争发起者,是国王!难道还将大卫三世交给南方国家不成?
荷尔科特和其他人当然也是震惊不已,看向扎克因脸色都变了。虽然荷尔科特和群臣恭请王太子登位一事已经颇有忤逆犯上的嫌疑,但王权的权威性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埋藏着的,扎克因这种蔑视王权的态度,让他们无比吃惊也是必然。
但扎克因却是笑了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国王陛下乃是一国国主,怎么可能交由他国审判?何况,我们的国王陛下现在已经重病,处于极为糟糕的状态……”
荷尔科特稍稍冷静了下来,阻止别人的叫喊。沉声说道:“让扎克因说下去。”
扎克因点点头,继续道:“国王陛下不能交,但一些军队将领难道不能交吗?一些文臣不能交吗?反正这种‘罪魁祸首’的交付,只是一种表面上的承认失败而已。”
包括荷尔科特在内,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让一些将领或者文臣背黑锅,交给南方国家发泄,虽然不是很地道,但的确是个议和的好筹码。
“当然。仅仅是这种面子上的台阶,南方国家肯定不乐意,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还需要割地,只要割的地块够大……他们光是消化就会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我们是割地给那个南方国家。而不是那些地块内的逆党乱贼,就会引发他们之间的分赃矛盾……”
“够了!”荷尔科特这个时候却是面色大变,神色难看得很:“扎克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扎克因朝荷尔科特礼了一礼:“宰相大人,扎克因知道。”
荷尔科特大声道:“那你知道,王国的土地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吗?这些土地,都是我们东瑞格利特人的祖辈们用血和泪,用生命和灵魂,一代一代打下来,一代一代继承下来的!我们已经丢了龙脊十二城,现在难道还要丢掉我们的传统领土吗?不可以!”
荷尔科特用尽全身力量说出的这些话,无比斩钉截铁,可扎克因面向地面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轻蔑的笑容,但他随即就将这笑容掩饰掉了,朝荷尔科特礼了一礼,缓缓说道:“可是,宰相大人,东南郡已失陷在乱民叛党之手,这些乱民叛党背后的人,会从这些土地上放手吗?既然这些地块已经不在我们的手上,充当诱饵甩出去,引发敌人的内部矛盾,岂不是充分发挥它们的剩余价值?”
荷尔科特面如死灰,同样面如死灰的还有华诺等人,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不可能不明白,领地军和那些乱民逆党之间就是勾结的关系,但是,就这样在国土上“割肉”,他们就会成为东瑞格利特王国的千古罪人——一旦割了,就代表着王国从法理上承认这些地块脱离王国统治,正式成为南方国家的一部分,这么一来,什么“自古以来”之类的话语连提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不割的话,正如扎克因所言,南方国家到口的肉,怎么也不会放手啊!
——东瑞格利特人对南方的情报再不给力,也不可能不知道领地军已经在东南郡边缘地带集结,并且,大量的战舰分布在沿海,随时可能突袭王国更北方的城市,到了那个时候,可能要停战,割舍的就不只是东南郡了。
荷尔科特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重重的叹了口气,跌坐在座位上,他拿下那昂贵的金丝边眼镜,扭头望向办公厅外,虽然春季到来,万物生发,可残留的寒气还是让天地间多了几分萧瑟之意,正如王国现在的形势,看似重新开始,却依旧处于寒冷之中。
“宰相大人,当断不断,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