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焘冷笑:“周宪章,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叶焘说着,拔出手枪,对准了周宪章的额头。。
周宪章睁大了眼睛,一个矮小的黑影,出现在了叶焘的身后。
叶焘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手里的枪掉在了脚边的草丛中。
叶焘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的的身子,瘫软下去。
一把尖刀,从他的后背,贯穿到了前胸。
“你是谁?”叶焘惨声问道。
又有两个身材高大的黑影摸了过来,两人扶着叶焘行将倒地的身体,说道:“叶大帅,对不住了,我们是章军!”
“章军!”叶焘发出绝望的呻吟。
矮小的黑影拔出了插在叶焘身体里的刀,两个高大的黑影松开了手。
叶焘喷出一口血来,跌倒在地,没了声响
那个矮小的黑影站在叶焘的尸身前,一动不动。
那黑影穿着一身夜行服,从头到脚裹成一团,只露出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周宪章顿觉浑身虚脱,嗓子眼发堵,他想呼喊,却喊不出来。。
周宪章拼尽全力,发出一身低沉的呻吟:“姝儿!”
随即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另外两个高大的黑影急忙架起周宪章,向东穿过树林,来到淀山湖边。
一艘渔船停靠在湖边。黑影匆匆上了渔船,渔船悄无声息地滑上了湖面,向对岸驶去。
……
淀山湖对岸,杨柳村,灯火通明。
白天,对岸的湖头村鳌头崖打得热火朝天,杨柳村的村民只知道是朝廷在捉拿乱党,刀枪无眼,村民们谁也不敢下湖,家家关门闭户,躲在家里。
到了傍晚,村里热闹起来,大队官军进了村子,征用了村头的祠堂。村民们就更不敢出门了。
进入杨柳村的,是两江总督的人马。两江总督刘坤一和上海道台黄遵宪,来到杨柳村,村里的祠堂,成了两江总督的衙门。
已经到了子夜,祠堂外,荷枪实弹的官军衣甲鲜明,戒备森严,祠堂里,灯火通明。
刘坤一端坐祠堂之上,黄遵宪则是坐在他的右下手,而刘坤一的左下手,坐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那男子相貌儒雅,神情悠闲。而那个洋人却是脸色通红,一脸的怒气,烦躁不安地望着门口。
祠堂外一阵吵杂,洋人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祠堂门口,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个黑衣人走进了祠堂。
洋人张口大叫:“郭二杆、姚喜你们两个王八蛋,怎么化了这么长时间!”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摘下了面罩,果然是郭二杆和姚喜。
“汉纳根汉老兄,你他妈的中国话说得阴阳怪气,学粗口倒是学得像模像样!”姚喜赞道。
纳洋人正是前章军参谋长,德国人汉纳根。
汉纳根瞪着一双蓝眼睛,问到:“周宪章呢?他还活着吗?”
“托您的福,大哥还活着。就是伤的不轻,妈的,胸口上还插着弹片。”郭二杆说道。
“人呢?”
“在后面厢房里,您带来的洋人大夫正在给他瞧伤,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他就是失血太多,需要休息。金姝那丫头在旁边守着。这个丫头,说什么也不来,非要守在大哥身边。”姚喜说道。
黄遵宪站起身来,问到:“你们是怎么把周宪章救出来的?叶焘有没有察觉到什么?这件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姚喜一摊手:“黄大人,叶焘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黄遵宪吓得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
郭二杆急忙说道:“黄大人放心,这家伙已经死了。”
“死了,你们把叶焘杀了!”黄遵宪一脸的绝望:“他是定武军统领,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们竟敢杀朝廷命官!你们走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们交待过了吗?不能伤人性命,不能走漏风声!”
姚喜一脸的苦相:“黄大人,我也没办法,金姝那小丫头看着叶焘要杀周宪章,眼睛都红了,冲出去就给了叶焘一刀,我们拉都拉不住。”
黄遵宪怒道:“胡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有那么利害,一定是你们两个公报私仇!叶家父子和你们章军有仇,这我也能理解,可是,现在这事,不是你们章军一家人的事,事关重大,连刘中堂和李中堂都牵连进来了!你们这么做,是要害死人的!”
姚喜说道:“黄大人,我们可没说谎,真是金姝杀的。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利害着呢,千军万马里都敢跟着周宪章走一遭,当初在朝鲜的时候,她杀日本人一点也不手软,在松骨峰,我是亲眼见她杀了十个小日本,不是我吹的,这小丫头要是在大清**队里,至少可以当个统领……”姚喜为了吹捧金姝,把松骨峰那场战斗说得添油加醋,那场战斗中,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