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开头,明天日军肯定会投入更多的兵力,猛攻大东门。要想稳固防线,要么放弃部分外围阵地,收缩防线。要么,请军长下令,调军直属旅助阵,否则……”
“你这两条都行不通!”吴佩孚断然说道:“张勋这个狗东西,人不咋地,可的确能打仗,妈的,上次他在胎里峰用一个团顶住了日军一个旅团的攻击,要是换了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军长这是要他再打一个抬里峰出来。我们的任务,是延缓日军的攻击,为下一阶段的作战做准备,军长给我们的时间,是把日军阻拦在台南城外五天,难道我们五天都顶不住吗?”
参谋长叹道:“日军总共有两个师团,总兵力达到了五万,我第一师只有一万人,敌人可以在任何方向上投入优势兵力,我们坚守三天有把握,至于五天……”参谋长沉吟不语。
一阵急促的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巽方炮台下,火光四起,枪声如炒豆。
与此同时,小西门、大南门方向,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令人心寒的喊杀声。
日军发起了夜袭。
还有等到天亮,乃木希典就坐不住了。
吴佩孚说道:“从现在开始,今后五天,我们将没有白天和黑夜,我们有的,只有战斗!”
……
10月16日,日军的攻击较15日增强了一倍。
吴佩孚的判断没错。15日平静了一天的曾文溪,终于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日军第二师团下属第五旅团的一个联队,经过一天的急行军,绕过章军防御正面,抵达曾文溪一带,经过一夜的部署,在早上六时,开始强渡曾文溪。曾文溪一带驻守的102团奋起抵抗,双方在狭窄的河滩上反复冲杀。曾文溪并不是什么天险,仅仅是一条小溪流,攻守双方都是在开阔地上短兵相接。
经过一天的战斗,日军突破曾文溪防线,102团且战且退,在曾文溪以南的永吉一带稳定了防线,暂时阻挡了日军的攻击。
攻击小西门的日军,一改昨日的袭扰战术,两千日军在骑兵的配合下,冒着章军的炮火,向小西门发起了猛攻,他们很快攻占了小西门外围的一线战壕,并夺取了两个较大的地堡,日军敢死队一度突击到城垣下,但被守军的反击部队消灭。
大南门,日军在昨日进攻的基础上,再次投入了八百人,试图扩大战果,但遭到守军的顽强抵抗,坚守在大南门的章军部队,向进犯日军发起了反突击,位于勘斗山上的章军炮兵旅,为反攻部队提供了强大的火力支援,战至黄昏,章军炮火摧毁了日军布设在大南门外的一个炮兵阵地,日军火力猛然减弱。守军趁机反击,夺回了昨日失守的阵地。
最为激烈的战斗,仍然是在大东门。
失去了震方炮台后,巽方炮台完全暴露在日军的三面合围中,尽管,来自大东门城垣的炮火支援仍然十分猛烈,但是,失去了震方炮台后,巽方炮台防御正面立刻变得非常宽大,日军得以在宽阔的突击正面上从容展开兵力,向炮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进攻。巽方炮台也成了日军炮火轰击的焦点,一整天,炮台上烈火熊熊,弹落如雨,但是,坚固的巽方炮台承受住了日军的炮击,始终屹立不倒。
巽方炮台下的前沿工事,大多已经坍塌,驻守在工事里的章军不得不向后收缩,日军突入了章军阵地,攻站了五个外围堡垒,巽方炮台的外围阵地,几乎全部被日军占领。
但是,兵力收缩后的守军,如同一只握紧了的铁拳,向进攻日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以连、排为单位的战术反击,精准而有力,每一次反击,都会给日军造成极大的伤亡。巽方炮台上的三门15厘米加农炮,更是火力强劲,每一发炮弹,都能给日军造成极大的混乱。
战至黄昏,巽方炮台下,布满了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惨不忍睹。担任主攻巽方炮台的一个联队日军,因为兵力消耗太大,而不得不撤出战斗,由近卫师团的一个联队接替攻击任务。
接下来的两天,章军第一师阵地被大大压缩,兵力损耗过大,台南外围防御显得捉襟见肘。日军从曾文溪方向进一步南犯,两天推进了十里地,而章军102团因为兵力损耗过大,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