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意外:“可是俱知二哥不问政事,且不会久留王城最新章节。”
贺术碄神色一闪:“能不能留下他,要看你的本事。”
夕颜一讶看向贺术碄。
贺术碄嘴角一丝嘲笑:“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他在注意你。”
意思是说要她以美**之吗?夕颜心中顿了一顿:贺术砥不会容他人分享,那便是贺术碹愿与不愿都得应对上贺术砥,如此必然加入他们这边……贺术碄的脑袋倒是转得快,只是,贺术碹真的对她有意吗?
不由抬眼看向贺术碹,那方正饮下乌兰夫人遥敬的一杯酒,途中敏感的察觉到视线,便朝她看来。一贯坦然的目光倒叫她心里一慌,忙垂下眼睛。
“如何?”贺术碄将这一番看在眼底,淡问。
夕颜摇头,再次肯定心中所想:“不是会行苟且龌蹉之事的人……我不想强拖他下水。”
旁边贺术碄冷哼一声:“你竟不了解男人。我们等着看吧。”
婚礼之后不久,国主果然令七王子贺术砃参政吏部。同时,将四王子贺术砺调往了工部原五王子的缺,贺术砃到吏部便是直接填了原本四王子的位置。
这一番调动,反到对夕颜他们有利了——原本预计贺术砃到了吏部要应对封家、四王子与二公主的,现下去了其一,自然是有利。再说工部那边自从去了五王子便几乎是乙弗家一手遮天,现在贺术砺这个三王子一派的人一去插手,无疑将更加激化两家的矛盾,反倒有利于他们将之拉拢。
夕颜立时又想起贺术碄所说君王的制衡之道,心道果然是如此:贺术敦遥留下伏公与伏晟在前线督战,必然料到王城中势力失衡,所以只是将棋子换了个位置,便又再度将之均衡了。
目前局势虽看来对己方有利,但夕颜的心情却更加的不轻松——他们的争夺,最终真的能像贺术碄所说,迫得国主接受吗?细想前事,他们以为他们赢了封家一场两场,又或者以为他们将要处于下风,可是起关键作用的全都是贺术敦遥……虽说权位之争本就该如此,可是换一个角度想想,他们在贺术敦遥的眼中是否又如跳梁小丑?
凉鄍国的王子共有七位,大王子夭折,二王子不问政,三王子与六王子目前可说势力相当,四王子支持三王子,七王子支持六王子,五王子暂时流放中……贺术敦遥心里面的王位人选究竟是谁,就连其极为宠爱的大公主贺术碄都看不透,那他们又是不是到头来只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
贺术碄曾说伏家做法稍显保守,因为国主是不可能让某一势力单独壮大的,所以伏家想先斗垮封家再顺势让六王子上位的计划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有先让贺术础登上王位,才有可能弄垮封家。贺术碄言应要迫得贺术敦遥认可贺术础为继位人选,她知道她意为逼宫,但当时她所想只以为贺术碄的意思是要扩大对朝廷的影响力,用朝臣的力量来左右贺术敦遥的决定。可是在她越将形势看清之后再回想贺术碄的话,便越想越觉得心惊:怕是贺术碄真正的意思,是说要他们尽量多的掌控朝臣然后武力逼宫!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有可能将结果自己掌控的办法!
她是渐渐才想明白的此节,但以伏公老辣,该是在收到她的报告当即便明其意的吧?传回命令要她与大公主合作,便是已认可了贺术碄之言?当真要改行这般险路了?
可,武力逼宫,谈何容易!?
或以一直是她太天真,伏家本有此意,只是机会未到?而贺术碄此番送上门,亦是正合心意?
只觉路人皆有所谋且深意难测,反显得她所谋那般浅显!当真她是高看了自己啊,还以为已将众人悉数看明……便是如此才成为最合适的棋子人选吧?
五王子府邸——
贺术碤的书房中一坐一站一跪三人。坐的是某艳丽女子,站的是茱萸,跪的是身穿工部郎中官服的中年男人。男人其貌不扬,一副憨厚忠直的表象,跪在地下低头垂目不敢看其上的年轻女子。
书房中仍静得落针可闻,夕颜已冷眼看着曹宇许久。
“曹管事,曹叔,咱们是好久不见了。”
曹宇全身一个激灵,那冷汗便下来了。
“啊……不对,现在应该唤一声曹大人了。”
曹宇更是脸色发白:“奴、奴才不敢!”
夕颜脸上讥讽,语冷如冰:“怎么会不敢……曹大人今非昔比,不做‘奴才’已好些年。如今曹大人官至工部郎中,这一跪,这一声‘奴才’我是受不起啊。”
曹宇当即头触地面:“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夕颜冷笑:“知罪?剪影儿与五王子落入伏家之手你尚龟缩不出,以为向三王子靠拢便得能保,今你子于兵部陷伏家之手,大公主只一句举荐便令你连跳两级从主事升为郎中……若非此让你明白了你曹宇一家性命早在伏家掌握,你可会来见我?可会有这一句知罪?”
曹宇辩言不出,跪伏地面不敢抬头。
夕颜转开冷眸再不想多看一眼,
此人的面貌实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