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有些凝结,其实不止薛喜,在场众人都发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在思索到底哪里不对。
严善人可能是在场众人中感触最深的一个,倒不是他实力在众人中最高绝,只是善于奇门遁甲的他发现,崆峒山一时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了一样。
阵法?不像,倒有点像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罩子,把崆峒给盖了起来。
作为莲花奴,严善人不用与陈弘旭对话也能心意相通,他望着陈弘旭传声道:“有些古怪,主人要小心。”
不需要严善人提醒陈弘旭也知道有古怪,毕竟他本身对气机的感应就相当敏锐。
朝严善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陈弘旭伸手拉住已经快速退回来的薛喜,沉声道:“都小心一点。”
一群人凝神戒备,或多或少都有些沉重。
东莲由于离得较远,实力又没陈弘旭一群高绝,是以虽说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疑惑:“葛长老这是怎么了?”
葛长老表情有些复杂,阴晴不定一阵后,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少见的狰狞,自言自语道:“他果然没死。”
东莲更加摸不着头脑,不过激动得身子有些发颤的葛长老注定没空再为她解惑了。
片刻——
倾华身上闪烁的白光寂灭,陈弘旭眉头微挑,一脸慎重的望着随意挥散了薛喜剑意,并一手搭在倾华后背,似乎能够起死回生的老人。
倾华眉头紧蹙,缓缓的睁开眼,似乎知道身后来人是谁,挣扎了下想要起身拜见,却被他身后的老人抬手压在肩膀,动弹不得。
“玄昆师祖,倾华无能啊……”倾华老泪纵横,凭着玄昆导入他体内的气机,强打着精神。
“哎!”玄昆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本来掌门之位我一直属意你来坐,可你与尘封情同兄弟,性子又比较淡薄,什么都不爱争,早年更因为女人心灰意冷,我也就没强迫你,现在想来,就算你无所作为也比尘封的激进性子要好上几倍。”
倾华缓缓闭上眼,一滴泪珠滑落嘴角,道:“请老祖为崆峒做主。”
玄昆有些犹豫,出声道:“当年我和崆峒掌教约定相助崆峒三次,第一次助他辗转小世界,如若不是在九州那大世界看见了那些能够一举颠覆乾坤的人杰,怕是我们也不会回来这个世界的。
第二次,当年道庭之争,昆仑不出,我代崆峒出战龙虎山,打得天昏地暗,最后一举奠定崆峒名位。
第三次,也就是刚刚,我只身上昆仑,抽取天龙之脉,虽说麻烦异常,但也总算完成。
我之所以约定只出手三次,不是我和崆峒情份断绝,而是如若我再出手,怕是要遭受大劫。”
倾华骇然,明显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不过他也知道到了玄昆老祖这个境界,什么宗门情愫都是浮云,自身安全才是全部。
脸色有些黯淡,倾华叹息一声,回忆起一生走来的道路,喃喃道:“如若人生能够重来,我的路……”
玄昆缓缓的收回手,任由倾华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他盘膝悬空,抬头沉默了会,出声道:“是谁杀了这个道人?我既然无法阻止崆峒败灭,但小辈的仇,总是要报的。”
由于玄昆与倾华之间的对话并未刻意压低声响,所以在场众人基本都听得明明白白,让陈弘旭和范草包骇然的是这老鬼居然去过了九州……
而那昆仑的葛长老和东莲明显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刚刚玄昆说第三件事情,居然是上昆仑抽取天龙之脉?那可是昆仑的根本,此时玄昆老人出现在了这里,不就说明第三件事情他已经完成了?
葛长老无法知道千里之外的昆仑山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凭他对玄昆的了解,他既然说了,肯定就是做了。
联想到昆仑对于这种挑衅上门的事情绝对不会无动于衷,那么又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昆仑怕是死伤无数。
对于昆仑这种隐世的大门派来说,门下弟子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对于昆仑完全就是家的感觉,就好比有人拿着柄铁锤来你家敲墙砸地,怕是连一般的普通人都会升起拼命的心思。
薛喜还未奋不顾身的跳出来担当,葛长老就一脸狰狞的飘身上前,凝着眼沉声道:“玄昆前辈,刚刚你说上昆仑抽取天龙之脉一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玄昆侧头瞟了眼葛长老,认真的点头道:“死伤七十九人,昆仑掌教力歇而死,太上长老战死三人,其余弟子不知名讳者,七十五。”
葛长老,早有意料,如此多问一句,只是心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此时听见这个事主亲口承认,还是如遭雷击。
东莲在听到昆仑掌教力歇而死的时候,居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老贼,你如此巧取豪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凭你的如此作为也配做修行界的前辈?”葛长老接受了事实,一脸狰狞的瞪着玄昆喝道。
“幼稚,修行界从来都是以实力说话,道德品行这种有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