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可耻嘛?在陈弘旭看来这种生死厮杀只要能赢,用什么手段有什么关系,难道真要大家摆开架势说上一大通道理,然后再点到为止?这样的人在他眼里不止可怜,还有些可笑。
如果不是不想太早让天上的那些神仙高人警觉,他又哪里会和这明显水平才半吊子的地仙斗个旗鼓相当,高手过招一般都是一招解决,像那种说书里的大战三百回合一般都不会出现,毕竟打架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瞟了眼这还没来得及报出名号的地仙传人,陈弘旭眉头微皱,其实不止是他,许多人都看出了这将死之人的不同。
伪装成侍从的地仙体内的生机消散殆尽,可身体却又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紧接着那无人控制就快消失的龙脉,居然再次的凝聚在了一起,嗖的一身窜进了这青年的身体。
天空中的无空老头瞟了眼侍从的身体,沉思了会,叹息道:“可怜,可叹,可惜…”
此时这伪装成侍从模样的青年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神采,他躺在地上僵直的动了动,似乎在适应身体的舒适度,给人感觉很是怪异。
陈弘旭紧了紧拳,听着耳边的演奏似乎将要结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就算暴露了修为,也不能让里面的二个人礼成。
侍从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起身,他活动完手脚,就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刚杀过自己一次的人,喃喃道:“我严善人转世千年,居然让你这个小儿破了金身,要怪你还是要恨你,还是要感激你呢?如果不是你,怕是再转世千年我也醒不过来,如果不是你,我练身的大计又怎么会功亏一篑,一败涂地?你教我该怎么做?”
陈弘旭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货话里的意思,但看着这货真挚的眼神,这时候下杀手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废话真多,范爷看不下去了!”范草包在不远处露出一个破绽,背部被那狼人的利爪拍击了一下,他没趁机回敬对手,反而借力朝陈弘旭这边窜了过来,提棍就朝自称转世千年的严善人脑袋砸去。
“砰!”碎石块四处飞溅,地面被范草包砸出一个大坑,他愣愣的盯着地面,百思不得其解,道:“没道理啊,这货不是转世千年?就这点道行,爷一棍下去居然灰飞烟灭,空气做的吧?”
陈弘旭没有回话,由于他本身就对气机敏感,而且又特意去感应过这严善人的气机,是以他知道范草包那有这偷袭嫌疑的一棍子,根本就没有砸中严善人,但他却不知道这货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至于跑到了哪里,陈弘旭更不知道。
在掩饰自身气机这方面,不得不说同等修为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做得比地仙一脉更为出色,毕竟这一脉时刻都要瞒天过海,在这一块有所建树还是很正常的。
压抑住了让兵灵去追踪严善人行踪的想法,陈弘旭听着耳边奏乐似乎快要完结,他深吸一口气,迈步之间,再次来到礼堂门边,抬脚直接把门踹开,嚷声道:“我不同意。”
瞬间,不管是礼堂内的人,还是礼堂外的高人,都眨了眨眼睛,这货闹哪出啊,礼堂内还是保持着原本对峙的局面,陈弘旭一眼就看见了刘一线用匕首抵着薛喜额头的场景。
可是,不是应该有个牧师之类的角色,在台上说一大堆七七八八的话的嘛?
范草包一脚踢开赶过来厮杀的狼人,站在原地捧腹大笑,只有他知道陈弘旭是被那个叫兵灵的娘们祸害了,电视剧看得太多了,以为婚礼进行曲演奏结束,然后牧师会多次一举的问一下,还有谁反对。
刘一线见到陈弘旭,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他轻轻抛开了手中的匕首,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精气神一样的,跪在地上,担架却还是异常沉稳的搁在他的肩头,没有半点滑落下来的意思,他嘴巴无声的一张一合,意思陈弘旭倒是看懂了:“命还你了!”
顾偈颂也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比起刘一线他更加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毕竟难得找到一个肯接纳自己的小队,队长狗熊被冤枉死了,小队另外三名成员分别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参加各种任务也都死绝,只剩下自己这个怕死的人。
怕死的人在想明白可以为什么事情去死后,往往比那些不怕死的人来得更加的坚决。
顾偈颂也是过了一段过街老鼠似的生活,黑榜上的高手和他想象中的差距甚远,早就失去了目标又不知何时会被人寻个由头弄死的他,突然他想让自己死得舒坦一点,起码也要把欠下的债还清一点,省得黄泉路上背着枷锁走得太累。
这也是他出现在薛喜身边的原因,毕竟他心狠手辣习惯了,一般做事都不留活口,薛喜是个特例,而陈弘旭真要算起来也对他有恩,是以他想死得其所一点。
“陈哥…”顾偈颂喊了句,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这半年左右的经历让着狠辣习惯了的汉子,也是百感交集到了泪流满面。
陈弘旭置若未闻,也没有因为刚刚自己闹乌龙而脸红,他眼中只有薛喜,看着似乎是睡着了的薛喜,他笑了笑,喃喃道:“我回来了。”
陈弘旭缓缓走向担架,然后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