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库克嘴里说出的数字,凯撒大帝的心猛地一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攥成拳。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不知不觉中,库克跟随自己已经二十余载了。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醉心在开疆扩土之上,昔日的少年如今两鬓间已经有了丝丝白发。
当这股伤感的情绪逐渐朝着凯撒大帝心头蔓延的时候,身为一代人杰的凯撒蓦然甩了甩头,及时的恢复了理智,缓缓的从王座上走了下来,轻轻的扶起库克,紧握着爱将的手,慎重的交待着,
“库克,此番是人类抵抗异族军队的第一战,事关整个帝国的安危,你可知道肩膀上担子的分量?”
话音落下,库克本能的挺直了腰板,脸上浮起几分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里浮现起几分决然吗,正色的回答:“属下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这宛如宣誓般的话语,让凯撒大帝心里一黯,眉头轻轻的皱着,心底深处的那份不安更为强烈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挤出了个笑容,故作轻松的安慰着:“将军!出征之前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相信将军必定能击退敌军,为我帝国取得首功!”
听到凯撒大帝的话语,库克从容的笑了,压抑在心头的沉重是一扫而空。跟随凯撒大帝南征北战多年的他,心底很清楚,能一夜间夺得数百里疆土的军队,该得有多恐怖。但是如今是生存战争,自己是避无可避!既然如此,那就该破釜沉舟,不该未战先怯!
“来,朕为你践行!”
凯撒大帝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酒碗,那香溢四散的酒香味,让人如痴如醉。凝视着这玛瑙般妖艳的液体,库克稳稳的接过酒碗,一仰而尽。
“本来践行是三碗酒的,但是,朕今天要失礼于你了,剩下两碗先欠着,待将军凯旋而归那一天,你再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亲口向朕讨要!”
说这话的时候,凯撒大帝把剩下的两碗酒就地倒下,凝视着库克那张饱经风霜而菱角分明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双眼中居然有了一丝晶莹在打着转。听懂了凯撒大帝言外之意的库克,裂嘴一笑,豪迈的说着,
“陛下,您这回这个失礼,可是要丢尽皇家的颜面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皇宫。随着库克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之中,凯撒大帝的泪水终于是顺着两颊滑落。朕的颜面何足道哉,只要你能凯旋而归,就算要朕登门赔罪都没有问题。
下午时分,库克在城墙下,回头望了凯撒大帝一眼,这一缕目光里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是他们君臣相知相交二十余载的恩义,是慷慨赴战的激昂,更像是临行的告别。
“咩!”
随着胯下的战马高举前蹄,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暴风城前线。凯撒大帝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城墙上,望着军队逐渐远去的背影,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与异族军队交手!他们这一辈的人谁都没有经历过,敌人的情报也所知极少。在这种情况下,按照以往经验,凯撒大帝是绝对不会打这些没有把握的仗的,但是现在,能够不打么!
想到这里,黯然神伤的凯撒大帝,脚底一浮,手紧紧的按在城墙的石砖之上,一丝血迹染上了这粗糙不平的石面。不详的预感愈发的强烈,寒风之中,他感觉天地之间,仿佛只剩自己一个孤独的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