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知道有羽箭要刺杀他?并且将方向判断得这般精准?
南宫煊盯着白绮罗苍白的容颜,心中思绪翻涌。
当他还未理清楚头绪时,就见太医拎着医箱恭候在了龙辇之外。
“皇上,臣……”
太医还未说完话,就被南宫煊打断了:“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上来医治。”
“哦。”太医被皇帝的话吓住了,却也管不得什么君臣之别,直接一个抬腿跨上了辇车,将手指搭在了皇后的脉搏之上。
探清脉搏之后,太医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帝:“皇上,皇后这……”
“你就说能不能救?”
“老臣定当拼尽全力救治皇后娘娘。”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治白绮罗。
“要用什么药材你只管说,朕要你保住皇后的性命。”虽然他十分讨厌白绮罗,但是他不喜欢欠她人情,更不希望她是因为救自己而命丧黄泉,所以,他要尽全力将她救活。
“微臣遵命。”太医应下之后,又说道:“皇上,微臣需要传唤一名医女过来为皇后娘娘拔箭。”
南宫煊垂眸看着白绮罗的伤处,那处地方于女子来讲是十分私密的地方,而她贵为皇后,自然不能让外臣瞧见肌肤,南宫煊说道:“朕命人去唤医女过来帮你,皇后胸前的羽箭就由朕来拔除吧。”
“这是处理伤口的药物与器皿,”太医将药箱放下,为皇上简单解说了一下之后便躬身退下了辇车。
对于处理伤口的药物与器皿,南宫煊自然熟悉,毕竟他也是习武之人,再说了,因着那次与林瑾瑜相识之后,他就更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私下里也学了不少。
他伸手解开了白绮罗的衣衫,一旦解开方才发现,鲜血已经染满了胸口,她外层穿着鲜红的衣服倒是不明显,而今外衫除去,里层的白色衣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南宫煊的眉头几不可闻地蹙了一下。
除去里衫之后,南宫煊将手在伤口处探了探,发现那羽箭竟是有倒钩的,看来刺杀之人是要一举拿下他的性命。
这个世间想要他死的人也就那么两个,一个是南宫焰,一个是南宫烁,登基也有一段时间了,刺杀倒是有过几次,只是功力这般深厚的刺客,却是第一次遇见。
就在南宫煊为白绮罗探查伤口时,白绮罗竟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方才因着疼痛又加上毒素,使得她陡然晕厥了过去,而今适应了伤痛,她却是慢慢清醒过来。
南宫煊感觉到白绮罗的眼神,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声音很轻:“朕现在为你拔除羽箭,有些疼,你且忍着。”
白绮罗毫无力气,眼前也是昏花一片,听着南宫煊的话,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皇后的身份,因为身为皇后的她从未得到南宫煊这般的照拂。
使出全身的力气,她说了一句:“谢谢……”
南宫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伤口之上,却是掠过了她眸中那种无意识中释放出来的眷恋之光。
“朕要拔了……”南宫煊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左手摁住伤口,右手握住羽箭,先是用内力将羽箭头分离出来,随后拿起小刀一点一点的将倒钩从肉中剥离。
钻心刺骨的疼痛瞬时袭来,白绮罗忍不住蜷紧手指。
南宫煊感觉到了她的用力,拿刀的手顿住了一些,他侧眸看向她,却见她用牙齿咬住了下唇。
这么疼,她居然没有哭……
南宫煊的心头又伸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莫非是毒素渗入太多,竟是改变了她的性格么?
“你若是疼,可以哭出来。”
白绮罗依旧咬着下唇没有出声,为皇上办案那些年,她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伤痕,最初的时候她会掉几滴眼泪,到了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因为眼泪没有任何用处。
南宫煊看着安静异常的白绮罗,心中却也有些发麻,人非草木,今日,毕竟是她救了他,见她伤成这样,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皇上,您尽管拔,臣妾能忍住。”白绮罗看出了南宫煊心中的那一丝不忍,苍白的唇瓣动了动,说了这么一句。
南宫煊屏了屏呼吸,又开始挑起倒钩。
用惯了刀剑的手力道却也不轻,南宫煊每一刀下去都能精准的挑开倒钩,他的每一次下刀,白绮罗的身躯都会跟着颤抖一下。
终于,在他第四次下刀时,白绮罗再也忍受不住疼痛,彻底地晕厥了过去。
南宫煊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将余下的倒钩全体剥离开来,剥离完之后,他伸手握住羽箭头,用力朝后一拔,带着毒素的箭头终是拔了出来。
随着箭头的拔出,也带出了一股浓黑的血。
“太医,让医女把伤药拿来。”
已然恭候在车外的医女,立时将伤药送了上去:“皇上,让奴婢来为皇后娘娘上药吧。”
南宫煊从她手中接过药,道了一句:“不用了,朕来上吧,你在旁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