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轩,乔煜箫的书房里。
庄亦痕和乔煜箫两人坐在紫檀木桌旁,正在看似悠闲地下着围棋。
庄亦痕落下一子,说道:“大哥放心好了,一切俱已妥善。”
乔煜箫回了一子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感慨的说:“近年来,道上的有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很显然是不把我们十八盟放在眼里,三弟,你知道这里面除了说明江湖中仍有一些不开眼的角色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吗?”
庄亦痕沉吟了一下,目观棋盘,谨慎的道:“大哥的意思是,这显示着可能有一股我们尚未察觉的帮派在形成?”
乔煜箫冷静的说:“没错,一股反对我们,打击我们,阻挠我们的暗流在形成!他们想和十八盟过不去?特别是白虎口与明阳城几个地方。”
庄亦痕微微一震,道:“白虎口与明阳城等地,都有唐门的分社,大哥莫不是怀疑唐门?”
乔煜箫摇了摇头,说:“唐逸既已金盆洗手,江湖的事他自然不会再参合,再说,道上的规矩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怕有些人,是想利用唐门和我们十八盟过不去。”
庄亦痕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说,有人想挑起我们与唐门之间的纷争?”
乔煜箫一点头,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庄亦痕咽了口唾液,心思不在的随便落下一子,呐呐的道:“究竟是哪些人如此大胆,大哥可有方法应付?”
乔煜箫笑了笑,说:“我已经暗中派人去查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应该会有点线索。”
静默片刻,庄亦痕道:“大哥,你觉得这事,是否跟他有关系?”
乔煜箫的神色微微一暗,捏在两指间的棋子顿住了,随后,他很是肯定的将棋子落下,否决道:“应该跟他无关,他虽恨我,可毕竟曾是十八盟的人。”
庄亦痕一脸忧虑:“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能断定他是否在养精蓄锐,意图——”
乔煜箫打断他的话,说:“不可能!即使他再恨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十八盟众兄弟的事。我了解他。”他顿了顿又道,“我也相信他。”
庄亦痕低沉的道:“既然大哥如此信任他,那真有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
乔煜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信任他,是因为他是我的兄弟,而你也一样,是我的好兄弟。”
有他这句话,庄亦痕立即觉得宽慰了不少,点了点头,认认真真的落下一子。
乔煜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听说你前段时间遇到点麻烦?”
庄亦痕立即想起在洛阳镇的事,说:“没错,遇上了鬼王宁城等人,不过没交上手。”说着,他的脑海中,冷不丁浮现一张天真无邪又隐藏着一抹精灵古怪恶意的脸。
“这事,我会派人跟宁城交涉,到时——”乔煜箫正说着,忽然听到一种什么声音,他一下静了下来。
远远的,传来唐小宝的嘶喊声。
“我不要进去,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唐小宝被架着押进了菊轩,并且离乔煜箫所在方位越来越近,荣伯那只在她眼前晃动的拳头此刻也不起作用了,她呜嗷嚎叫着,就跟一只被打断了腿的小狼崽,叫声是如此的凄厉惶恐。
荣伯无奈之际,只好伸手,捂住了她那鬼吼鬼叫的嘴。
老人家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劝说道:“我说小子。大当家的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伺候他照理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你害怕什么?”
以身相许!唐小宝此刻害怕的已经听不全整句话了,一听到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她那被捂得仅剩一对乌溜双瞳的眼眸骇然一颤,恨不能此刻能身怀异术,念个咒语立即消失。
她呜呜呜着。
荣伯知道她想说话,松开自己的手之前,警告道:“你若不乱叫,我就放开你。”
唐小宝用力地点着头,荣伯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唐小宝一脸的委屈之情,求饶外加诱惑说:“荣伯,求求你,别让我进去了,只要你放过我,我把酿制那茶叶酒的秘方告诉你。如何?”
“我说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荣伯比她还要委屈,秘方他的确很想要,可惜他说了不算啊。臭小子,偏偏拿这件事来做为交换条件。若是答应了她,只怕他入了地府也没机会喝上自己酿制的茶叶酒了。
两家丁架着唐小宝又要继续往里走,唐小宝悬空的脚不停踢着,不甘地叫道:“荣伯,荣伯,荣伯,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英年早逝吗?”
“放心,你会活的比我老人家久。”荣伯跟在她的身边,不痛不痒的回着,可他的心里,为了那茶叶酒的秘方,心痛的要滴血了。
到了书房门口。
两家丁放下唐小宝。
荣伯抬手要敲门。
唐小宝慌忙叫着:“荣伯,等、等一下!”
荣伯扭过头来:“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