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眼里的愤恨,心里似被人用钝刀一刀刀的划过,每一刀都疼的恨不得凑前一步要一个痛快:“凯旋……”
刘凯旋转身再次跪在宏緖皇帝面前:“皇上,刘凯旋愿意为娘娘偿命,只求皇上放过我家人!”
偿命?!段千黎猛然一惊,蓝月仪死了吗?!
“来人--,将刘凯旋关入天牢!”宏緖皇帝大喝道。
“父皇!”段千黎和苏紫衣同时开口道。
麒麟卫上前压住刘凯旋,段千黎上前一步拦住,目光却不敢看刘凯旋一眼,只对着宏緖皇帝道:“父皇,你知道不是她!是我!自从七岁我知道那个整天唤我千黎的母妃是另一个女人带着我娘的面皮,夺走了我娘的一切,将我娘制成人皮灯后,我就想着有朝一日……”--‘杀了她’这三个字咬在嘴里,不知为什么,这三个字真正出口的时候怎么这么难?!
“将你娘制成人皮灯的人,是朕,其他书友正在看:!”宏緖皇帝大喝一声:“蓝月仪受了你娘多少迫害,朕不想对你说,朕只说一句,如果不是她丧心病狂,她至少为朕生下了你,朕不会不给她个全尸!”
段千黎凝眉看着宏緖皇帝,眼里有些不敢置信的悲痛欲绝,将自己的娘制成人皮灯的竟然是自己的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母妃待人宽厚,怎么可能……?”
“待人宽厚?!”宏緖皇帝直接打断段千黎的话,抬手指着他的胸口:“你母妃为了让朕饶了她,用你做威胁,将你自兰香宫高台上推下,摔断了你三根肋骨,你真就一点都没有记忆吗?”
段千黎用力的摇着头,脑子里又想起那日的记忆,那日确实是有人自身侧推了自己一把,而当时就只有母妃站在自己身边,可是--“我受伤后母妃日夜不离的照顾我,父皇你也说过,那不过是场意外!”
“母妃?”宏緖皇帝轻声一叹:“你那时候的母妃已经是蓝月仪了!是蓝月仪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你!又怕你年少受挫,让朕瞒下这件事的!”
“那时候就已经是蓝月仪了?!”段千黎踉跄一步,扶着额头,头疼的欲裂,那个突然转了性不再对自己苛刻怒责的,那个每日拿着曲奇饼站在兰香宫外的,那个每天都会给自己讲一些从没听过的事情,摸着自己的头叫傻孩子的,已经是蓝月仪了?!
宏緖皇帝眸光沉暗的看着段千黎:“蓝月仪要参加你的大婚,是因为她一直都将你当做另一个苏紫衣,当做她的孩子!你却对她下毒?!”
我没想毒死她!段千黎到嘴的解释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没想让她死吗?上次自己若得手,她就已经死了!
段千黎转头看向宏緖皇帝,猛然跪下:“可是这件事情与刘凯旋无关,父皇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愿受父皇任何责罚!只求父皇放过她!”
宏緖皇帝仰头朗声一笑:“愿受责罚?!段千黎--,你是朕的儿子,朕关了你--是在责罚朕自己,朕就要关了刘凯旋,朕要让你知道守护不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滋味!”
宏緖皇帝甩袖离开,刘凯旋被麒麟卫押入天牢,段千黎垂头跪在地上,片刻后,猛然站起冲出了院子。
苏紫衣看着段千黎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是该让这个猪油蒙了心的臭小子吃点苦了!
苏紫衣转身进了屋,看着宏緖皇帝的背影道:“刘凯旋在天牢里,他会去劫狱吧!”
“所以朕会把她送到你院子里!”宏緖皇帝坐在床榻前,低声说道。。
苏紫衣缓缓的松了口气,那个傻丫头,刚发觉动情,就碰上了这么个主儿,好在敢让凯旋姐受委屈,段千黎也别想轻易好过了!
童茵冲冲跑了过来,将手里的瓷瓶交给了苏紫衣:“这是最后一瓶了!”
“最后一瓶?!”苏紫衣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了然道:“施盅的是聂轻舞!”
童茵用力的点了点头,眼里气愤难当:“王爷正在审问她!”
“审问?!”苏紫衣心知不好,自己若去晚了,兴许这稀世解药就真的只有一瓶了,而蓝月仪没有解毒前的每个发病日,势必要聂轻舞的血和唾液才能缓解那份疼痛。
苏紫衣匆匆向宏緖皇帝告退,童茵抿着小嘴不情愿的跟着,那个聂轻舞就该给大卸八块,大卸八块也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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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舞想过也许会暴露,却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被嘉德查出来!
在嘉德将那个盅虫拿出来时,聂轻舞便知道莫兰没得手,否则莫兰不会还活着,这盅虫也不会活着,!
嘉德将聂轻舞推至院中时,聂轻舞仍咬牙不跪,张目寻找着苏紫衣的身影,自己并没有听从段西広的给苏紫衣留条活路,反正已经动手,如果自己被发现,横竖都是死,如果自己没被发现,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一次就动手做全乎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还能让苏紫衣活下来,聂轻舞痛恨老天爷的戏弄时,又带着三分自得,如果被别人抓住,尚且能有三分惧意,可只要苏紫衣还活着,聂轻舞便自认有恃无恐的,因为没有人比苏紫衣更知道自己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