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六弟最近也不见上朝,成了亲便不肯帮皇兄分担朝政了吗?”
“有三哥在,朝中之事何须我一个武将出身的搀和!”段凛澈躬身施礼道。
“如此,正值先赣州有乱匪霍乱,六弟可否替皇兄走一遭?”段西広顺着段凛澈的话笑着道。
“三哥所托,凛澈自当领命!”段凛澈干脆的应道,嘴角的笑意依旧,眸子分明在笑,细看却似隐着寒意。
段西広眸子暗了暗,似乎没想到段凛澈会如此痛快的应下来,以朝中现在的局势,没有皇子会选择这个时候离开皇宫的:“乱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先赣州现有的驻防给六弟调配,以六弟的将风,必定手到擒来,就当是带着弟妹去游山玩水了!”
苏紫衣眉头一挑,明知道自己要每日来给宏緖皇帝看诊,还如此一说,原来转了这一圈,问的是自己,想知道的是宏緖皇帝的病情?!
苏紫衣一直垂头不语,等着段凛澈的回答,苏紫衣不信段凛澈会没有准备。
先赣州的驻防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用这样的军队攻打匪军,那无疑是去找死!便是如此,段凛澈仍笑着抱拳应声道:“收拾一帮乱匪而已,三皇兄无需多虑,等这些日子父皇的病情稳定后,凛澈便即刻启程。”
段西広阴冷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杀气,没想到段凛澈竟然会如此痛快,许久低声一笑:“那是当然!”
三皇子妃自段西広身后见状,紧忙开口冲苏紫衣问道:“不知父皇身子如何了?不得见,反而更是挂心!”
苏紫衣欠身施礼道:“父皇说过,谁问他的病症,便是要对父皇意图不利的人!曾反复叮嘱紫衣不可说圣体之恙。”说完抬头,淡淡的看着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脸色瞬间有些尴尬,眸子却含着委屈扫向段凛澈一眼。
“父皇何以如此多心!”段西広冷冷一笑,转而往承乾宫内看了一眼,虽未在苏紫衣嘴里探出父皇的病情,但从段凛澈和苏紫衣的反应上看,应该是病情极为严重的。
段西広寒颤了两句,便带着三皇子妃告辞离开了。
段凛澈回身直接抱着苏紫衣上了马车,苏紫衣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走在段西広身后的三皇子妃,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一入马车,段凛澈便伸手揽向了苏紫衣的腰,眸光依旧亮的慎人,心情似乎根本未被打扰。
“你怎么打算的?”苏紫衣正色的看向段凛澈,这一刻心中的担忧毫不掩饰的涌了出来。
“什么打算也没有!”段凛澈轻声一笑,欣喜的看着苏紫衣眼里的担忧,转而撩开马车的窗帘,对苏紫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些日子等在承乾宫外吗?”
“为什么?”苏紫衣低声问道,视线顺着他撩开的窗帘看去,正对着承乾宫的院子,除了几处假山并无异状。
段凛澈放下车帘,身子几乎趴在苏紫衣肩头,呼出的气息直接喷在苏紫衣的耳畔,偏偏出口的话郑重十足:“这个院子里,至少有四十个暗卫,而且从气息上判断,我每日来,这些暗卫都不是同一拨人!”
“你是说……”苏紫衣诧异的看着段凛澈,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段凛澈点了点头:“这场角逐,胜的人只会是父皇,三哥心知肚明却仍想赌一赌,我怎么能在这里妨碍了三哥的赌局呢?”
苏紫衣微微蹙眉:“万一让他赢了呢?何况就算不赢,他已经在朝堂上安插了那么多倚重的大臣,对你而言不是更不利?”
“父皇若赢了,他安插上的大臣,只有死路一条!”段凛澈伸手扶了扶苏紫衣额前的碎发,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苏紫衣是不会放心的,干脆直截了当的道:“父皇是你困住的,我若一动,只会让父皇和三哥将所有的矛头都同时指向我,所以暂时离开,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何况这里还有不想让三哥赢的段千黎和段寒扉,还有皇太后的慕容家族,最不济,还有你!”
“我?”苏紫衣拧了拧眉,对于朝堂上的局势,苏紫衣从不曾接触过,也从不认为自己能和朝堂上的储君之争扯上关系。
段凛澈点了点头,嘴角一勾:“适当的时间,你只需要让父皇出来,所有人的努力都是零!”
而现在的承乾宫,以目前父皇的防御,有人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对段凛澈而言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适当的时间?!
苏紫衣脑子里突然闪过宏緖皇帝的那句‘时间上,你可以随时反悔!’苏紫衣突然就明白了,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宏緖皇帝的设计之中,从那个有门却始终开着的放置冰棺的密室,到现在的一月之约,自己就一直在宏緖皇帝的算计中。
那个密室有门却一直敞开着,其实就是在等着自己发现,一旦自己发现,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宏緖皇帝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然后宏緖皇帝只需等着自己对他动手,局时--,自己这个六皇子妃妄图加害皇帝,其结果必然是一死,宏緖皇帝只需要将自己和其他太医一样禁锢在地下,若蓝月仪醒来,便是为了自己也再没了离开的理由,更不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