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胡兵涌入西门,楚军再次陷入了被动的不利局面。城内赶来支援西门的楚军士兵已经渐渐坚持不住,在胡兵的攻击下失去了西门的控制权。越来越多的胡兵通过西门这个缺口涌入城中,与楚军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每一条街道,甚至每一栋房子都成为了激烈的争夺对象。当楚军守军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夺回之后,立即有胡兵疯狂地反扑将他们驱逐,如此反复地展开激烈的拉锯战,每一条街道上都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重伤垂死的人躺在一边无力地呻吟。
“倒火油!”随着景天一声令下,四门城墙上的守军将一桶桶的火油向着城墙下的胡兵劈头盖脸地浇下去。滑腻腻的火油形成了一条油带,众多胡兵踩在火油上,脚下重心不稳,当场滑倒在地。更多的火油则是顺着城墙流到护城河里,将宽阔的河面完全遮盖。黑呼呼的护城河成为了一条围绕着平城的黑色丝带,漂浮着无数的尸体和各种残骸。
那些被泼了一身火油的胡兵依然不要命的扑向城墙和西门。而在后面,更多的胡兵踩着前面摔倒的胡兵拼命地向前冲去,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平城已经成为了一名被剥光衣服,浑身赤条条的美女等待着他们去蹂躏。
楚军守军被那些胡兵不要命的冲锋给吓到了,手一抖,一桶桶密封好的火油成了滚石,砸落了一些云梯上的胡兵之后滚落到城墙下的人群中。
“点火!”景天大喊一声,身边的亲兵立即上前说道:“将军,这样点火容易烧到自己人的,弟兄们还坚持的住!”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了!”景天说着拿过一支火把率先丢了下去。
火油遇火就着。“呼”的一声,大火疯狂地吞噬着能够触碰到的所有一切,熊熊燃烧的火油迅速成为了一条燃烧的火龙,顺着护城河将整座平城盘绕在其中。大火顺着云梯引燃了墙面,帝玄亲眼看到一名被火油泼中的胡兵瞬间便成为了一个个浑身冒火的火人,哀嚎着从云梯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救命啊!”困在火场中的胡兵不断地哀嚎着到处乱窜,挣扎着扑倒在地。有的胡兵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想要避免自己被引燃,但是燃烧的火油完全不给这个机会,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他全身引燃,成为了一个燃烧的火人。
有的胡兵想要跳入护城河中躲避大火,但是河面上燃烧的火油将所有敢于靠近的胡兵瞬间引燃。那些胡兵哀嚎着摔下护城河,手忙脚乱之中在水中活活呛死,尸体漂浮在河面上被大火慢慢吞噬。
横亘在护城河上的壕桥此时已经成为了熊熊燃烧的火桥,但是那些胡兵依然心存侥幸,想要快速地从火桥上通过,冲入城内。终于,火桥承受不住胡兵的重量,瞬间断成了数截,数十名踩在上面想要冲入城内的胡兵惨叫着落入火海。
冲在前面的胡兵见到燃起的大火,立即打马想要停住。后面的胡兵停不下脚步,重重地撞了上去,将前面的胡兵连人带马推落护城河。一波接一波的胡兵刹不住脚,不断地向前冲去,一波接一波的胡兵被自己人撞下火海,发出一阵阵哀嚎。
熊熊燃烧的火龙组成了一道高达十数丈的火墙,将整座平城护卫在其中。无数在火墙中的胡兵挣扎着,翻滚着,哀嚎着成为一具具焦臭的尸体。浓密的黑烟滚滚升起,直冲九霄,遮天蔽日,在数十里外都看的一清二楚。
燃烧的大火,焦臭的尸体,不断传来的惨叫与哀嚎,让整座战场完全成为了一座阿鼻地狱。地狱还在不断地吞噬着试图靠近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没办法幸免。
“轰!轰!轰!”城外突然传来数声巨大的爆炸声,散落在城下、河里的装满火油的木桶经不住大火的炙烤终于爆炸了。桶中的火油夹杂着木桶的碎片随着爆炸掀起的气浪疯狂地向着四周激射,众多停在护城河边的胡兵自以为捡回了一条命,却被飞溅的火油和木片打了个正着,哀嚎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腻人的焦臭味,那是尸体内的油脂燃烧产生的味道。尸体燃烧产生的肉香味,焦臭味混合着火油味直冲鼻腔,薰的人头昏眼花,肠胃翻涌。
许多新征召入伍的楚军士兵忍受不住这种味道,“哇”的一声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呕吐。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呛得人嗓子眼生疼。
景天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呛人的味道,闭上眼睛回味了半天之后,仿佛吞下了一粒仙丹一般精神一振,带领着楚军士兵冲向了胡兵躲藏的那几座敌楼。
那些胡兵早就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和不断传来的哀嚎吓破了胆,缩到了敌楼里不敢出来。景天直接带着人冲进去一阵砍杀,消灭了城墙上的胡兵。
大火还在持续燃烧着,丝毫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帝玄喘着粗气,扶着邵杰瘫软在一边,只觉得酷热难耐,一股股的热浪扑面而来,连头发和眉毛都已经开始发黄打卷,甚至隐隐约约闻到了一阵头发的焦糊味。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忍住腰间传来的阵痛和屁股下传来的灼热感,挣扎想要着站起来,手刚碰到地面,顿时如同按在烧红的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