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王府。
书房内,男人一脸阴霾深沉的闭着眼,双手握成拳头,愤愤的放在桌上。
地上,一男一女跪在地上,颤颤惊惊,都头都不敢抬。
东方颢脸色阴沉的得不能再阴沉,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才缓缓睁开那一双鹰眸,凌厉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凤萧和无鸾,他薄唇紧抿,剑眉拧起,看起来,十分不悦。
这小小的书房中,一时间变得十分的压抑,那诡异的慑人的气息,在房中流淌着。
让凤萧和无鸾,都心肝儿一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爷今儿个是怎么了?
不是和宗荣郡主去玩了么,怎么的一回府就全身湿透,然后就脸色臭中带着诡异的去换洗,再者重新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爷啊,你有什么事,直说行不?
凤萧在心里十分哀怨的呐喊着,他还从未见过爷这副奇怪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倒是说的,沉默算个什么事儿啊……
凤萧和无鸾暗下打了个眼神,都十分猜不透爷这番举动是作甚了?
猜猜猜!女儿的心情才要猜!什么时候,爷的心情,也要猜了?
凤萧朝着无鸾眉一挤,眼一挑,十分生动的用表情传达着他的意思:你快上,快问问爷这是怎么了!
无鸾眼角一抽,连连眨眼和摇头,意思很明确:我不会去找死的!
凤萧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皱起了眉头:你是女人,爷会怜惜点的!
无鸾一瞪眼,一副你白痴的模样,恶狠狠的眼神很清楚的说着:你当我白痴啊!
开玩笑,爷要是会怜惜女人,这母猪都会上树了!噢不,这母猪都能过国母了!
爷那对待女人,从来都是冷都不能再冷,坏得不能再坏!什么怜香惜玉这样的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到爷的身上的!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就是一个字:呸!
凤萧和无鸾来回的挤眉弄眼,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这压抑的气氛,实在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在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时候,无鸾跟凤萧借了个狗胆,缓缓的抬起头来,眼角稍稍晚上瞟,试图看清东方颢此时的神色。
只见,那坐在书桌前的男人,依然是那副阴霾的模样,只是这眉眼之间,却好像多了一抹——纠结?
而且,那紧抿的嘴角为何好像有种微微往上翘的错觉?
这冷漠阴沉的模样中,夹杂着纠结,但一双凌厉的鹰眸中,却带着些茫然,脸上的一寸寸肌肉,也似乎有些扭曲,但那嘴角,无鸾看得清楚,确实是微微往上翘着!
这,这要怎么形容,是一个什么表情呢?
就是,痛苦中带着冷厉,冷厉中带着茫然,茫然中带着纠结,纠结中带着——风骚?
风,风骚?
噢不,这样的词语,怎么能形容爷呢!
无鸾跟了东方颢十几年,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于是乎,她第一个想法就是——爷中毒了!
只有中毒,才会这般反常!
只有中毒,一个人的脸上才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同时段运动!
只有中毒,一个人的表情才有可能会同时夹杂如此多的情绪!
于是,在认定东方颢是中毒迹象之后的无鸾,立刻很舍身取义的,猛然站起,她眉眼中都是担忧,沉痛的道,“爷,你若是中了毒,命不久矣……这话大可直说,无鸾和凤萧一定会先你一步,到阴曹地府去陪你!”
这话说得,凌云壮志!
凤萧立马啊了一声,双腿一软,差点没跪稳。
这无鸾,要陪着爷死就死呗,为何要把他一起拉上!无鸾啊,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
心里这么想着,凤萧也立刻这么回答了,“无鸾,我没这么说!”
无鸾讶异又悲痛的看了凤萧一眼,没想到凤萧竟然这么贪生怕死!“凤萧,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爷待你这般好,难道共赴黄泉那你都做不到?”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得留一个来料理后事……”凤萧堆起抱歉的笑,很快意识这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对,这时候该注意的重点,不是共赴黄泉,而是!爷,为什么要死了?
“无鸾,你不要乱说话!爷好好的,哪里中毒了!”凤萧瞟了一眼东方颢,见他脸色正常,不像是有中毒迹象的人,立刻皱着眉叱喝了无鸾一声。
“可是没中毒,爷这怪异又风骚,不是中毒是什么?”无鸾很就事论事的,指着东方颢的脸。
东方颢见被两个手下这般误会,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特比是无鸾口中的那句,怪异又风骚,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他不过是很不懂该如何像木清寒表达感情罢了!
这种陌生的东西,实在让他又烦躁,又纠结!他对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所谓的风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