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歌不顾一切的往回赶,而其他人又多多少少的受了伤,令狐千羽自然就担当起照顾伤员,处理后事的责任,凌九歌和云景烨则是连夜赶回帝都,只是众人没有发现,丑煞和绝煞也跟着二人回去了。
凌九歌一行人赶回帝都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帝都之中依然是一片祥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凌九歌的心,异常的不安,越是平静,她越是觉得害怕,哥哥的魂牌突然裂了,那么就代表哥哥有生命危险,可是将军府中,她留了不少人,迦叶也在将军府,以迦叶的本事,能伤到他的人,这世间可谓是少之又少!
“九儿,放宽心,问天不会有事的。”云景烨小声的安慰,可是语气却是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心里很不安,尤其是看到帝都如此的平静。
凌九歌没有回答云景烨,直奔将军府而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的回将军府,确信凌问天的安全,她不敢想象,若是事情真的变成她无法接受的样子,她该怎么办!
将军府大门紧闭,凌九歌站在将军府门口,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这一幕为何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绝望,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赶回帝都,将军府大门紧闭,她被拒之门外,恐惧攫住凌九歌的心,竟然使得她稳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生怕,等待她的又是令她心碎的结局。
“九儿……”云景烨看着没有跟上来的凌九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脸上却是镇定的神色“到家了,怎么还胆怯起来了?”
凌九歌死死的盯着紧闭的府门,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她也不知道自己再害怕着什么,或者说在躲避着什么,魂牌不会无缘无故的碎裂,难道她注定是孤家寡人吗?
“女人……”绝煞担忧的望向凌九歌,在他的眼中,凌九歌是剽悍的,是无耻的,是大无畏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凌九歌,胆怯,恐惧,从骨子中散发着令人心惊的绝望。
闭上双眼,凌九歌拼命的安慰自己,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堪,每迈出一步,就觉得艰难无比,明明只有这么点距离,却让她觉得好似很长很长一般,长的令她绝望!
终于走到了府门口,凌九歌抬起手,准备敲门,门却突然打开了,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赫然是沐弋痕!
“小七!”沐弋痕震惊的看着凌九歌,她不是去南疆了吗?不是说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如今将军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几日,他已经心力交瘁,但是却不敢让凌九歌入府,否则他担心她会接受不了府中所发生的事实!
凌九歌看着沐弋痕闪躲的眼神,心里蹦着的弦愈发的紧,艰难而嘶哑的开口“我回来了……哥哥呢?邪月和墨白……怎么没有看到?”
沐弋痕抵住门,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今迦叶重伤昏迷不醒,邪月等人重伤在床,动弹不得,将军府的人死伤大半,可谓是重创,可恨的是,事情发生的当晚,竟然没有发觉,事后他查了,却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现场是数不清的尸体,其中还有一具是云景漓的。
“痕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凌九歌强打笑颜。
沐弋痕的目光中,是掩饰不了的担忧“小七,节哀。”
凌九歌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笑得比哭还难看“痕师兄,你在说什么,什么节哀,哥哥呢,怎么没有出来?”
看到如此模样的凌九歌,沐弋痕异常的心疼,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更改,打开府门,沐弋痕让开身子“问天的遗体……”
“闭嘴!”愤怒的嘶吼,却掩藏不了凌九歌心中的恐惧,她不相信,哥哥明明说了,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他明明说了,会一直陪着她,相依为命,他怎么可能丢下她!
“小七……”
“你走开!”狠狠的拂开沐弋痕,凌九歌朝着大堂而去,将军府中异常安宁,没有看到石叔,也没有看到紫娆,连邪月都没有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堂中,一副棺木静静的躺在那里,孤苦伶仃,凌九歌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目光看着那漆木棺材,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不相信,明明说好等她回来,为何会这个样子,哥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凌九歌才走到棺木胖,一眼就看到安静躺在棺材中的凌问天,一霎那,脑海中一片空白,凌九歌宛若风中残叶,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问天……”
“九儿”
“小七”
“传御医!”云景烨抱着凌九歌,惊慌的怒吼。
本就缺少人手的将军府,混乱成一片,凌九歌的归来,并没有让事态变好,相反,更加的混乱。
甘泉宫中,江贵妃正在悠闲的修剪花草,脸上是恬淡的笑容,仿佛心情很好。
“母妃,她回来了。”温润的声音,宛若珠落玉盘,听着甚是舒服。
“嗯,此刻的将军府恐怕该乱成一团了。”江贵妃幽幽的开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是眼底刻骨的恨意,却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