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迦叶寺再次呆了三天之后,凌九歌下山了,下山的时候,除了沐岚还跟在后面,其他的人已经离开了,在她弄伤秦王郡主的当天,就下山了。
云景逸很是不解的看着前方的马车,他不是感官迟钝的人,前几日秦王郡主满脸鲜血的从凌九歌的院子出来,随后是陈王郡主和柳媚儿一副见鬼了样子夺路而逃,再然后是一脸迷茫的云景笙被赶出来,都昭示着凌九歌的院子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想去看看,却被凌九歌身边的邪月和墨白给拦住了。
本来,凌九歌应该在迦叶寺住一个月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接到父皇的密旨,要求凌九歌尽快回帝都,想必他是听说这凌九歌的异常,很是不放心她在迦叶寺吧,毕竟,凌九歌是凌问天唯一的弱点,他敬爱的父皇怎么会愿意让这张王牌脱离掌控。
马车中,凌九歌很安静,仿佛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凌九歌已经调整过来,厚重的刘海,遮住了眉心的红莲,墨玉般的眸子,深不见底。
“小姐,您真的没事吗?”香苗还是不放心,那一日,凌九歌的样子,着实吓人,阴冷的笑容,红色的衣衫,邪肆的目光,宛若再世修罗,深深的震撼了众人的心灵,只是从那天以后,凌九歌就变得很安静,很安静,仿佛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凌九歌百无聊赖的吃着糕点,一脸无辜的抬头“香苗,我能有什么事情?”
“额……没事……”香苗这几天都在怀疑,那天的凌九歌是中邪了,否则根本无法解释凌九歌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骇人,只是这几日,凌九歌恢复正常,她才放下心来。
凌九歌单手托腮,目光幽幽,仿佛在算计着什么,那样的目光,看的香苗浑身不自在“小姐,您在想什么?”
“在想,长公主这次只怕得跟我死磕到底了!”凌九歌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伤了她儿子,已经是不共戴天了,又戏弄了她,毁了秦王郡主的容貌,她就更是恨我了,你说我要不要闭门思过,避避风头?”
闭门思过,避避风头?你会是这种人?要是你能乖乖在府中闭门思过,那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知道长公主会跟你死磕,当时你还那么鲁莽的毁秦王郡主的容!”香苗嗔怒的白了凌九歌一眼,脸上却没有丝毫谴责。
凌九歌无辜的耸耸肩,当时她就想给点教训,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地面上有碎瓷片“不怪我,本来当时就没有睡醒,她还大清早的来触霉头,毁她容算是轻的,要是云景笙再来晚点,我保证她让躺着出去!”
香苗甚是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接下来……”
“我不是说了嘛,接下来闭门思过,我身体不好,要养病,不宜外出。”凌九歌挑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只有把这个机会利用好了,才能找到出路!
将军府中,天悟看着坐在正堂,优雅品茶的温润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气息,眸光温润,却是深不可测,偶尔眼底还会划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紫娆靠近天悟,小声的问道“天悟,这人到底是谁啊?”
天悟摇摇头,他怎么知道是谁,小姐在师门的朋友,他一个都没有见过,每次传信都是用的山上的雪鹰,看这人举手投足间的风度,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沐弋痕。”淡淡的三个字,却像一柄重锤锤在天悟的心间,沐弋痕是谁,沐王府的唯一嫡子,沐岚郡主的亲哥哥,听说年仅三岁就被送出去学艺,如今已经十三年了,为何这沐王世子一回京,第一个到的地方不是沐王府,而是将军府!
“原来是沐王世子,不知道世子光临将军府所谓何事?”
“找人。”沐弋痕嘴角是温润如风的笑容,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舒服。
“只怕将军府没有世子要找的人。”天悟想了想,斟酌了良久,这才幽幽的开口,小姐跟沐王郡主非常要好,这沐王世子不能得罪,但是他坐在这里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不开口说话,也不走,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一般。
“大小姐回来了。”门房传来护卫欣喜的声音,天悟眼底闪过一丝放松,转身出去迎接,紫娆也跟在后面,只是他们却没有发现,沐弋痕也跟着出来了。
凌九歌走进院子的一霎那,呆愣在原地,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紫娆身后的人,眼中是满满的惊讶。
紫娆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人,邪月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黯淡,不过却只有一瞬间,快得没有人注意到。
凌九歌看着那温润的男子,眨巴着眼睛,收起自己的惊愕,嘴角上扬“痕师兄。”
痕师兄三个字,拨动的不只沐弋痕的心,还有一旁的墨白,曾经无数次,凌九歌在午夜梦回,口中呢喃的都是这个名字,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痕师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今一见,这人就像是江南水乡滋养出来的男儿,优雅如风,沉静似月,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却遮盖了所有人的风华,即使紫娆那样的绝色,站在他身边,也显得暗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