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回家,凤鸾去见父亲,对他说了明天来提亲的话。周士元伤痛无比地问女儿:“你真的要嫁?”
“要嫁,”凤鸾这一次说得面色酡红,十分的羞羞答答。伤心的周士元和顾氏大吃一惊,一左一右拉住凤鸾的手:“他对你说了什么?”
怎么把凤鸾弄得真像新嫁娘,在今天以前,还全家是伤心的。
来安包扎好伤进来,凤鸾才知道事情始末。来安道:“桂枝爹说要见女儿,等桂枝出去,不知哪里出来几个人,把我打倒,把桂枝捆了塞到轿子里就走。后来那几个人,倒不知道是什么人?”
周士元安慰来安几句,让他歇着去,面上很是凝重。凤鸾担心地道:“父亲,这事情像有人所为。”
“说也来怪,我这一次出门是计划好的,出门就遇强盗,这也罢了,毛家立即来退亲,船夫们又出事情,今天家门口又有人打抢。”周士元不敢想:“难道是毛家?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为退亲,毛家的小子前几天才成过亲,娶的不是什么好的,我不敢相信是毛家所为。”
这事情还有疑点,顾氏却毫不犹豫:“一定是毛家,他,想退这亲,所以出这坏主意!”周士元摇一摇头:“只为退亲,犯不着这样。”他坐下来皱眉:“让我再想想,我也觉得有人做了什么。”
顾氏和凤鸾陪着他想,周士元抬头就一笑:“这个放一放,凤鸾,我还是担心你这亲事,房里还有别人,我怕你吃亏。”
凤鸾为安家人的心,提起胆气地道:“怎么会!或许是她们吃亏!”周士元忧愁解去不少,又问:“郭公子你真的相得中?”
凤鸾红着脸告诉他:“他病得脱了形,实在不中看。可是由今天的事情想想,家里是需要一个人。今天幸好有长平在,不然谁去衙门里。我和桂枝全是女孩子家,怎么能去上衙门。”
“好吧,”周士元没有话再说,只能顺着女儿的话说:“如果心里委屈,一定要说出来,为父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过去。”
凤鸾叫起来:“我愿意的,”她泪水盈盈:“我愿意,真的!”周士元对着女儿看看,给她一个笑容。等她出去,周士元对顾氏落泪:“凤鸾懂事了,可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她。”顾氏是个妇人,只能来劝丈夫:“是苦了凤鸾,可是嫁给郭家,你就不用再忧愁债务。”
到了下午长平来回话:“是几个地痞,说见到轿子奔得急,他们一口咬定是救人,暂时收了监再定。”
凤鸾感激不尽,见长平要走,喊住他红着脸低声道:“求你带句话儿,对公子说我冲撞了他,请他不要生气。”
长平又愣了一愣,他发现周姑娘说话,他总是听不懂。不过长平咧开嘴:“好。”回来告诉郭朴,郭朴道:“你去告诉她,我气着呢,气得很。”
忠心小子长平又跑到周家去传话,凤鸾惊慌失措,问长平讨主意:“怎么办?我再去一回赔不是可好?”
长平再跑回来,郭朴好笑:“不必了,让她以后说话小心,我不会次次原谅她。”长平听到这里,是明白公子和周姑娘在玩笑。郭朴一句话,小厮们跑个不停。长平没有抱怨,又往周家去了一回。
回来时雪更漫漫,长平一个人在雪里笑。公子遇上周姑娘,就有玩笑的好心情。长平没有想起来,寻常没有姑娘家这样过来。郭朴不和周凤鸾玩笑,能和谁玩笑。
第二天周士元早早起来,让来安把过年用的椅垫等换上,早饭后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媒婆来。这一次他没有久等,半个时辰后,大门上来了郭老爷子,身后是两个媒婆,再就是十个家人抬着聘礼上了门。
这声势浩大的场面,把邻居们全惊动。有人和郭老爷子搭上话,问道:“老爷子,这是送的什么礼?”大家轰然笑上一声,郭家到周家送礼,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邻居们亲眼见到这一幕,也认为是郭老爷子去别家,顺路来上一趟。
不料郭老爷子笑呵呵回了话:“孙子定周家姑娘,他虽然好了不少,这天冷不让他出来,还是我来吧。”
郭老爷子说到郭朴,就说他好了不少,只是家人不让他出来。
邻居们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对着聘礼看个不停。再看郭老爷子已经进去,才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难怪有人说郭家肯帮忙,是周家的姑娘上了门。”
“啊呀,多年邻居,这话不应该说。”也有人劝:“周家的姑娘是大家看着长大,平时是个安静的闺女。再说郭家老爷子亲自上门提亲,这不叫草草,这是好事情。”
这样一说,有人热烈回应:“咱们准备送个贺礼,讨杯喜酒吃吃。”
周士元听到是郭家老爷子亲自来提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扶着人出来亲眼见到,他热泪盈眶,自觉得面子十足,到此,周士元心中的火气也下去七分。
顾氏见到聘礼整齐,女儿要出嫁,做母亲的心里,全是喜欢,一时想不起来郭公子是个病人,是个有可能再也起不来的病人。
一直不顺的周家,总算有了欢笑声。周士元不顾身体,当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