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婚车,左嫒一直担心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车子开走,她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不少。
虽说她不爱杨莫凡,但是,既然她选择了嫁他,就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过日子,她不希望在发生什么意外。
傍晚六点,如长龙般的迎亲车队在g市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下,左嫒被杨莫凡抱着下车,而后相携着走在铺着红毯的地面上,进了酒店。
酒店的婚宴场所,布置得漂亮而浪漫,整个会场用香水百合与艳丽的玫瑰做装饰,宴会厅顶部,飘荡着各色彩球,在施洛华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那些彩球散发着五光十色的耀眼光芒。
新郎新娘出了电梯,就是一座彩球扎成拱门,中间铺着红毯,两边摆放的是流水席,地毯的尽头,是临时用红色帷幕搭建的高台,上面搭着美丽梦幻的粉色心形香槟塔。
整个宴会大厅,充斥着浪漫唯美,奢华却又不失传统,此时里面的宾客几乎满座,婚礼司仪在说了一句新郎新娘步入会场之时,悠扬庄严的结婚进行曲立即响起。
左嫒的手放在杨莫凡的臂弯上,两人踏着红地毯,一步一步向前方的高台走去,而那里,被邀请过来主婚的神父不知何时已经在那儿候着。
上了高台,两人在牧师面前站定,结婚进行曲已然停止,整个会场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须臾,牧师苍老肃穆的声音响起,千篇一律的誓词,“杨莫凡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左嫒小姐为妻,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一辈子爱她,呵护她,不离不弃?”
“我愿意!”
杨莫凡眼神虔诚,语气温柔而坚定,‘我愿意’三个字掷地有声。
“左嫒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杨莫凡先生为妻,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离不弃?”
“我愿……”
“妞儿,想清楚了再答!”
最后一个“意”字未出口,一个邪肆冷妄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宴会大厅的宾客满堂哗然,窃窃私语。
左嫒心底咯噔一下,身子在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不可抑止地颤抖着。
杨莫凡亦是脸色僵冷难看,他转身,抬眸看向地毯那头倚门而靠的邪魅男人,尽管心恨得要死,脸上却仍是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道:
“荀少,喝喜酒得等我和小嫒的婚礼结束!”
荀欢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脸色苍白的左嫒,眸色深邃而冷沉。
左嫒深吸一口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同他一样,亦是深不见底,平静无波,她转过杨莫凡的身子,面向牧师,“请继续!”
“左嫒,你确定要继续?”荀欢眸色更沉了,然,嘴角那抹邪肆的笑也越发的冷妄魔魅了。
左嫒不回头,红唇淡而冷的轻吐:“确定!”
话语坚决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是左嫒,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会勇往直前。
当年要去J城求学是这样,坚决寻找阿郎也是这样,决定放开阿郎亦是这样。
牧师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再看看门口那个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心里微叹,不过仍是重新宣读了一遍誓词。
“左嫒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杨莫凡先生为妻,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与疾病,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离不弃?”
整个宴会大厅,静的连枚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到,众人都在等着新娘的回答,气氛紧张而冷凝。
站在她身边的杨莫凡更是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上,那颗残破的心脏不安地跳动着,尽管他面无异色,然,那不正常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的紧张。
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般那么久,可事实上,却也只是那么一瞬。
左嫒红唇轻启:“我愿……”
这一次,‘意’字仍旧有机会出口,就被那个冷沉而邪妄的声音阻断。
“左嫒,今天这婚你若是敢结,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我床上的浪荡样,除了我,看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此时,双臂环胸,倚门而立的男人就像是一个主宰万物的神,冷冷地睨视着她。
不,是魔,对左嫒来说,他绝对称得上是万恶的魔,妖邪,残忍加变态。
只见他还嫌不够轰动般,顿了顿,继续道:“对了,昨晚你虽然伺候得我兄弟爽,但我心里不爽,所以也不能怪我说话不算话。”
这两句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将宾客们轰得个外焦内嫩,众人看着新娘的眼神变了,看着新郎的眼神同情了。
左嫒脸色发白,身子僵硬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一旁的杨莫凡比她好不了多少,那张脸甚至比他白得更甚。
他胸脯剧烈起伏着,掩在西装袖下手拳头紧握,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鼓动着,可见他此时忍得有多辛苦。
嘀嘀——
两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在这有些安静的大厅听起来特别清晰,条件反射性的,众人的眼神全都转到新郎的兜里。
人群